1、水墨行旅:写生即创作由上海中国画院主办的“水墨行旅”陈琪写生作品展,在上海中国画院美术馆展出,其水墨作品写生近一百件。 中国画的对景写生是个新课题,因为在中国传统遗墨中,基本上找不到西方意义上的写生作品,中国人更讲究心领神会。陈琪对中国传统的意象造景了然于心,虽是对景,但并不胶着物象,有感而发中,更见挥洒性情。 中国画家用一支毛笔来描绘大千世界,中国画的绘画形象始终是最初、也是最直接的呈现,牵动着画家和观众的心灵,所以关于“似”与“不似” 、 “太似”与“似与不似间”的论说永远也不会休止。 其实,中国画以写意的线条和墨韵描绘大江东去、独立寒秋,也脱离不了写实范畴,也即怎样摆弄笔墨, “形似”总
2、有它的位置。 “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八个字,概括了眼和心、眼和万物以及心和万物的关系,中国画的写生理念,在此也分分明明。 与西方美术理论有着巨大差异性的是,或者是西方画家难以理解的是, “写生”一词,在中国画里面是对应花卉而存在的,似乎与山水画无关。中国画对山水真实的关注,只用眼,只会心。有时候面对真实山水描摹而成的景物,与客观存在的山水大相异趣,却又气象万千,满纸烟云,令人血脉偾张,壮怀激越。这一点足见老祖宗的高明,足见中国画在世界美术史上无可替代的至尊地位。 先辈们至少在一千年前就站在自己的立场和哲学基础上解释了并超越了后来才引入中国的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西哲的理论。所谓中得心源,也就是最
3、后一刻的艺术呈现中,实现对自然景观的超越。当然,由于中国文人绘画与民间美术的呼应关系,以及文人画本身的诗意精神和丰富性,历史上对景写生的例子也很多,比如荆浩画的洪谷松,此后则多如对范宽的体悟,久之因心的因素膨胀,主、客观就不相称了。近代因西风东渐,写生就在中国山水画家中流行了。 这个流行的山水画写生,在习惯传统者手中是勾画真景,为创作积累素材,类似石涛的“搜尽奇峰打草稿” ,在倡导写生的山水画家手中,则为表现实景而奔波于山水间,似乎开了个先例,然不免人被景所牵。而在上海市美术家协会秘书长陈琪手中,却呈现为另一番风致。我们可以称之为:面对景象的即兴创作。 面对景象的即兴创作,似乎在西画的写生模式
4、上,作因景而生的情绪发挥,既存造化,又得心源。都说陈琪是个画痴,他痴迷绘画数十年。除了寝食及本职工作之外,几乎倾注了所有的时间、所有的精力,于是养成了速写的习惯。 一个本、一支笔,见物就画,见状便写,打发时光的同时,积累了大量的稿本及经验,练就了瞬间抓住物象特征、神态的功夫,打下了即时即地创作的基础。 近年来,陈琪的风景写生开始发轫,这是他长期创作速写的一个升华,将硬笔换成软笔毛笔,中国画不二的创作工作,陈琪对书法又情有独钟,他把书法称为自己艺术的一块净土,可以纯粹地、不夹杂念地表现自己的心情。因此毛笔的使用,对陈琪极其重要,甚至可以说是他艺术生命的体现之本。 毛笔入宣纸的感觉,确能激发书写的
5、快感,回过头来,偶尔再使用硬笔,这种快感依然存在。于是,陈琪可以软硬兼施,双管齐下,左右逢源了。画多了,技巧娴熟了,心、手、眼的配合也默契了。脚印洒落的地方越多,写生稿也越多。他每次出游,不是信马由缰地恣意游玩,而是悉心寻找大自然充作模特儿,从对象那里感触新鲜、感触活力、感触灵性,然后回到画案前,将这些感触化作情绪在纸间挥洒倾泻,思绪奔腾,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境界,由此而生。 陈琪的写生作品幅面不大,盈尺而已,积聚百余,蔚为壮观,不仅成了陈琪创作的一个品种、一个样式。又由于从小见大,画面拥有的笔墨华彩,情感信息极为丰富,即兴创作变化无穷,意象也无穷,可发掘的绘画审美情趣更是无穷。 现在,上海画
6、坛出现了一个可喜的情景,不少年富力强的中坚画家昂然走出画室,背负行囊及画具,走进太行山、大别山、太姥山、天目山及越来越“珍稀”的自然村落等“非旅游目的地” 。体验当地民众的日常生活,面对陌生景物悉心写生,使自己的手比较地生疏起来,从而捕捉到身居闹市,容易被杂芜信息淹没的灵感,同时也使自己的感情丰富和细腻起来,能够体验到都市人不常有的喜怒哀乐。这种笔墨与感悟,对创作的提高无疑有着实实在在的裨益,也因此,在上海中国画院举办写生画展,更是鼓舞画家继续走出去,接地气,积累素材与感情。 陈琪的写生及创作实践对这个令人欣喜的现象,或许是一个有力的注解,所以他用水墨表现生活,用水墨采撷艺术,用水墨抒放心灵。 编辑:沈海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