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没有弱势媒体，只有弱者思维引言：释题 弱势媒体：一个加诸广播、有待推敲的称谓。 跃迁：量子的状态发生跳跃式变化。譬如：原子在激发状态从低能态跳到高能态。 功夫熊猫：一个完美的跃迁范例。在摒弃了弱者思维后，一只内在自我价值感和外在社会期望值都处于低能态的熊猫，经由如下路径实现了跃迁：认识自己相信自己超越自己。 认识广播：迷失的原点 在这个现代高新技术引领媒体多元化的时代， “弱势媒体”一词往往与广播一道出现。无论承认或是否认，激辩“广播是不是弱势媒体”这一命题本身就是耐人寻味的。可想而知，一个真正的“强势媒体” ，又何劳证明自己的强势？ 那么，以电视为代表的“强势媒体”与以广播为代表的“弱势媒
2、体”（姑且这样称谓）之间，到底有没有绝对的强弱对比？老子说：有无相生，高下相倾，前后相随。若以哲学的眼光来考量，强与弱的关系是“强兮弱所依，弱兮强所伏” ；翻译成辩证唯物主义的话是“矛盾的对立与统一” 。也就是说，强和弱的矛盾不但可以互相转化，并且其转化还是推动事物发展进步的不竭动力。 2理论固然高妙，如何落在实处？中国广播电视协会副会长张振华认为，电视是“具象媒体” ，广播是“想象媒体” 。对广播而言，缺乏可视性既是缺点，又是优点。君不见，当今社会充斥着视觉污染与轰炸， “百家讲坛”这类电视节目反其道而行之，画面中只有一老叟、一话筒、一讲台；它们恰是因为走了“反电视化、类广播化”的路线，采取
3、了“放弃眼球、抓住耳朵”的战略，才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原来，广播的“不可视” ，在我们用主观为它贴上“弱点”的标签前，只是客观中立的“特点” ；而造成广播“弱势”的，恰是人们的“弱视” 。从个别推及一般，则广播的其他“弱点”如线性传播、转瞬即逝等，也都不再是“先天缺陷”而只是“天赋异秉” 。在媒体竞争力的坐标轴上，它们既可以落在原点的左边成为负值，也可以落在原点之右变成正数，一切取决于人，取决于人的运用是否得当。如果人误把异秉当缺陷，误将负值当原点，那么，整个坐标体系都会出现重大偏差，广播又怎能找准自己的位置？只有摘掉有色眼镜，抛开思维定势，抓住现象背后的本质，才能找回迷失的原点，迎来广播的回
4、归。 相信广播：在横轴间寻找落点 知易行难。即便我们认识到了广播的种种特点不是弱点，但与功能单一的广播相比，其对手电视就像功夫熊猫中武功盖世、令人闻风丧胆的“泰狼” ，广播会的“功夫”电视会，广播不会的“功夫”电视也会。不会功夫的熊猫拿什么打败泰狼？ 3一个看似无解的难题，一旦我们调整了思维坐标，答案便自行呈现打败泰狼的，不是熊猫，而是泰狼自己。诚然，电视画面在营造身临其境的现场感等方面，有独到优势；可是优势运用不当或滥用，也会适得其反。譬如，一些电视剧原本故事精彩、情节生动，仅仅因为道具粗鄙、布景简陋，甚至演员表演拙劣而令观众在发现它的“内在美”之前就已不耐烦地按下了遥控器。又如，一些朗诵节
5、目所配画面总是不尴不尬。并非画面不美，只是意境有如“留白” ，适合闭目陶醉其中，电视受“视”之所限，无奈将留白涂满，观众也就意兴阑珊了。电视这种1+11 的例子，俯拾皆是：广播五分钟能讲利索的事情，被电视镜头大灌其水，故弄玄虚，抻到二十分钟，还只是上集。古人做文章，有“因文害意”之说，放在电视身上，便是“因视害意”了。电视身着一袭华美的裙，却常被裙裾绊倒。在信息爆炸社会高速运转的今天，谁又能说广播一身短打的朴素行头，只是“减法”不能算“加法”？电视的强项正是它的软肋，只要知己知彼，避短扬长，加紧修炼，广播完全能够像那只看上去憨憨的熊猫一样，做到以静胜躁，以简胜繁，以弱胜强！ 然而，这只自我价值
6、感和外界期望值都十分低落的“熊猫” ，满脑子想的并不是怎样“战胜对手” ，而是如何“不被打败” 。这看似否定之否定等于肯定，实际上却诉说着一种弱者心态。 弱者心态体现何处？雪灾和震灾中，广播一枝独秀的表现，令一众广播人扬眉吐气。每论及此，言者语言铿锵，闻者情绪激昂。然而，自然灾害并非生活常态，大家如此喜出望外，到底是希冀“多难兴广播”呢，还是意欲藉此证明：广大受众不到山崩地裂、风雪连天，绝不听广4播？ 弱者心态还体现何处？常有广播人说：不要与电视争时段、争受众，我们要做足、做好移动受众的文章！无疑，抱定弱者心态的熊猫，最好的出路是回家做面。我们仿佛看到一只阵地尽失、退守面馆的熊猫，正掷地有声立
7、下豪迈誓言：我要把面条事业做大、做强！这不禁令人扼腕叹息：熊猫！相信自己！你能做的远不止面条。 不做面条，还能做啥？中国传媒大学广播战略研究中心副主任邓忻忻指出，广播要加强智慧元素投入，做提高受众心智的“智慧媒体” 。从中，我们不难嗅出“乌龟大师”的睿智。 大师点拨过后，开悟还得靠自己。目前，交通、音乐、新闻三足鼎立，构成了广播类型化频率的格局。然而，交通频率发挥移动性优势，音乐频率发挥随伴性优势，两者体现都只是广播的状态而非实质。它们一个煮面，一个炒面，都是面馆出品，只有必办的新闻频率，比拼的才是与其他主流媒体过招的真功夫。 真功夫练得又如何？“熊猫”一直在与“泰狼”周旋而不敢正面迎敌，这从
8、广播的收听时段可见一斑。广播收听的三个高峰出现在清晨、午间和傍晚，至于晚上的黄金时段，收听率则一路走低。原因何在？不言而喻：“泰狼”来了！ 难道面对“泰狼” ， “熊猫”真的无计可施，只能回家做面？且慢！就连这面， “熊猫”也不一定能做得安生。请看：公交、地铁、出租车上的移动视频设备，正在以星火燎原之势蔓延，蚕食着广播最后的移动阵地。 “熊猫”是继续吞声忍气，还是奋起出击？ 5出击不是以卵击石，需要的是他山之石，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先看内容。可以说，凡是电视中谈话类的节目，广播都能做，而且能够做得更好。因为电视调动了观众多种感官，占用了观众更多的大脑内存，适合少动、不动脑子的娱乐。而广播只调动了
9、一种感官，听众可以更集中精力于思考。广播天生就比电视更深刻，让广播来做百家讲坛 ，来做希望英语 ，来做今日说法 ，来做，没有理由做不好。 再看收听时段。的确，人们已经在过去的二三十年间养成了晚间看电视的习惯，但除了外因，广播拿不出真正有吸引力的品牌节目则是内因。其实，从人们关上电视机到入睡前的这段时间，孩子们想听些故事，学生们想听点英语，成年人想放松神经，老人们想要一个声音陪伴自己。能不能针对这个时段定制一些节目，让受众各取所需，培育稳定的听众群，进而扩大战果，形成一天内的第四个收听高峰，来个对电视的“反渗透”呢？ 至于广播在移动领域所受到的挑战，尤其令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在晃动、拥挤的车厢
10、里，乘客是更愿意伸长脖子盯着巴掌大的一块电视，还是宁愿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听听音乐、笑话？甚至，连公交站台也陆续装上了电视。论技术，广播几十年前就可以这么做了；论成本，安装、维护广播的花费显然要小许多；论效果，人们等车时看电视还有错过车之忧，听广播则可心无旁骛。为什么几十年前就能做到的事情，广播没有做；几十年之后电视做了，广播还是没有做呢？同样的现象还出现在学校、企业的食堂里，出现在公司、写字楼的电梯里，出现在一切移动6传媒出现的地方。 弱势媒体源自弱者心态，弱者心态造就弱者思维。而弱者思维就是：当挑战来临时一味退避，当机遇来临时一再放弃。如今，新兴媒体的出现，正是对一切旧媒体的挑战和机遇。以手机
11、媒体为例，为了迎接它的到来，报纸办起了手机报，电视办起了手机电视，网络办起了可以用手机浏览的 3G 网站，大家都在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唯独不知广播在做什么。其实，手机屏幕再大，用来看报、看电视、上网都不是特别舒适，广播在这一领域是完全可以有所作为的。 E 时代的新媒体将向何处去？谁也说不清楚。但不管载体如何变幻莫测，它所承载的内容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内容，只有内容，才是王道。我们的“功夫熊猫”要做的，不是自绝于媒体融合的圈子，而是摒弃弱者思维，从画地为牢的小面馆勇敢走出去，苦练内功，苦拼内容，与各路顶尖高手切磋武艺，共生共荣。而我们接下来要探讨的问题，也就从“功夫熊猫”如何奋勇出击，战胜劲敌，到怎
12、样实现跃迁，超越自己了。超越广播：让历史的纵轴告诉未来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为了让“熊猫”重拾信心，我们在横向维度上展示了战胜假想敌的种种可能，但在多元化的世界中， “熊猫”和“泰狼”并无拼个你死我活的必要。事实上，正如最终打败泰狼的，是泰狼自己；熊猫最终要战胜的，也是熊猫自己。 7翻看广播 80 余年的发展史，在历史的纵向维度中找寻规律，我们不难发现，广播的发展曲线犹如世间万物，呈现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的态势。对今天的广播人来说，坏消息是：生不逢时！错过了广播的鼎盛期。好消息是：生逢其时！赶上了广播的低迷期。物理学的简单原理告诉我们，当物体处在波谷、势能为 0 之时，也恰恰是其准备向着波
13、峰攀升、动能最大的时候。因时、顺势而动，让高涨的浪潮带领自己从低迷的谷底一跃而至能量的巅峰，无疑是广播实现“跃迁”的最省力模式。 那么，广播当采取何种姿态，才能立于时代的潮头冲浪，而不被大浪当作沙粒淘去？不妨让我们再回到坐标的原点，从广播的“线性传播”出发作一审视。 “广播需按时间顺序安排内容，在特定的时间里，受众只能有效地接收一套节目，不能提前，不能推后，更不能错过时间” 。就在同一本书中，白纸黑字写着：“中国广播网以流媒体音频广播技术为网民提供 270 多个重点栏目的在线点播服务” 。两处在各自时代背景里均无错误的表述，放在一起却形成了“刻舟求剑”式的悖论。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反作用于物质。
14、科技作为第一生产力，其发展已经进入了 21 世纪，但人们对广播的认识，还停留在 20 世纪的陈旧生产力所能决定的水平。当意识明显滞后于物质的发展时，结局只有两种：将物质束缚；或者令意识腾飞。 我们已经看到，在硬币的反面，线性传播的“天生缺陷” ，因生产力的发展而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弥补，需要我们及时更新上层建筑；我们还应看到，在硬币的正面，线性传播的“天赋异秉” ，又在呼唤新型生产关8系的建立，以反作用于生产力。顺着历史的纵轴回溯，在信息匮乏的时代，线性传播能够将有限的信息以“大锅饭”的形式端给受众填饱他们的肚皮，生产关系基本满足生产力水平。但随着信息的不断丰盛，受众开始追求品种的多样， “自助餐
15、”成为他们的最爱，线性传播越来越成为一种束缚，生产关系与生产力之间的矛盾日趋激烈。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一矛盾的解决之道，恰恰就寄托在信息的几何级数增长之中。在信息超载的时代，人们陷于“菜海茫茫“的自助餐厅无所适从，茫然若失，需要专业的私人营养顾问为他们拨云见日，度身定制精致的“营养套餐” 。当“自主选择”的枝枝蔓蔓几近泛滥成灾，线性传播便反而显示出简洁的力度来。 历史潮汐的巨大能量，就此轻易打破了广播所谓“劣势”的桎梏，被旧意识拴牢的人们，却还沿袭着一锅烩的生产方式。与此同时，历史潮汐的巨大能量，又将毫无准备的人们，推入了广播所谓“优势”的陷阱。上文曾经提到，交通和音乐频道的设置，是从广播
16、的移动性优势和随伴性优势出发；而目前对于受众的“细分” ，也是基于这两大优势之上。其中的陷阱何在？从媒体出发的细分，以物理学的眼光看待受众，其潜台词是“我适合生产什么，就向受众提供什么” ；而真正从受众出发的细分，则把受众视为社会学对象，其理念是“受众需要什么，我就提供什么” 。虽然目前这种从媒体优势出发，兼顾受众需求的细分策略也收到了一些成效，但一旦搞错了出发点的征程，终将谬以千里。 不过，就算一时跑错了路，我们依然可以保持乐观，因为落后也是一种优势后发优势。电视作为领头的大雁，虽然因其“第一”的位9置吸引了众多人才，源源不断地生产着最值钱的创意。但须知头雁要克服的阻力也是最大的，电视必须为
17、此付出高昂的成本。而创意可以学，理念可以学，对手的一切都可以学，向对手学习永远是最低成本的捷径。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永远跟着别人亦步亦趋，而是要韬光养晦，有所作为。在广播身上，蕴藏着后发先至的无限潜能。 （作者系上海文广新闻传媒集团广播新闻中心上广编播部见习编辑）注释： 张振华：广播要加强践行力第页，中国广播影视，2008 年9 月 摘自邓忻忻在“2008 全国广播频率综合实力大型调研结果发布会暨中国广播发展高峰论坛”上的讲话。 据中国广播影视杂志最新发布的“2008 全国广播频率综合实力大型调研”结果 正如手机电视不是将电视机装进手机，手机广播也不是简单地将收音机装进手机，而是根据手机媒体特点和受众需求，度身定制和推送相应的广播产品。 栾轶玫：广播曲线启示录 ，中国广播网 2004 年 10 月 22 日，http:homecolumn2004gfltgdzs200410220510.html 广播电视基础知识第 58、页，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02008 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