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丹麦作家马丁安德森尼克索的征服者贝莱与同名电影,电影中的20世纪世界文学第三讲,关于马丁安德森尼克索,马丁安德森尼克索(Martin Andersen Nex),18691954,丹麦20世纪上半叶最重要的作家之一,和安徒生、勃兰兑斯、克尔凯廓尔等同为丹麦文学的标志性人物;尼克索出身自社会最底层,干过各种艰辛、卑微的营生,后来接受社会主义思想,坚信“一个按照马克思的精神设计的组织完善的重物主义的和国际主义的社会,是通往黄金时代的道路”。他是整个欧洲庞大的地下工人运动网络中的密谋者和串联者之一,1930年成为丹麦共产党的创始人,二战期间被德军逮捕入狱,后在党人的协助下奇迹般地越狱生还。晚年仍坚持
2、为无产阶级伸张正义,直到以85岁高龄辞世;早期作品就已具有在“平民中学”获得的尖锐的社会批判意识,后来通过征服者贝莱、人之子蒂特、赤色分子莫尔顿长篇小说三部曲成为北欧左翼文学的顶级大佬;“如果说是创造完整的世界想像和创造生命力旺盛的社会隐喻的才能造就了一个诗人的话,那么,马丁安德森尼克索,从他的全部社会鼓动来看,确实是丹麦20世纪最强力的行动诗人。”,关于丹麦文学,丹麦是一个斯堪地纳维亚地区和欧洲主体部分之间的一个活跃“过渡地带”,民族、语言、文化承传和影响等方面都具有不可孤立看待的混杂性和交叉性,因此了解丹麦文学必须放置到斯堪地纳维亚文学乃至整个欧洲文学的背景之中去,对丹麦之类的“地缘文化交
3、叉性小型国家”的文学考察最能体现“世界文学”的视野;以马丁安德森尼克索为例,他一半处于丹麦文学漫长的“勃兰兑斯效应期”(1870年代1930年代)之内,而勃兰兑斯则是以“欧洲知识分子”自居,他的19世纪文学主流以吞食全欧洲文化营养的超级胃口来重新定义丹麦文学乃至整个斯堪地纳维亚文学,他的去幻想、重问题的世界性“新文学”的观念影响了上下几代丹麦、瑞典、挪威、芬兰和冰岛的作家,甚至还影响了很多中国作家和批评家;马丁安德森尼克索的另一半处于20世纪上半叶旺盛的全球性无产阶级文学形态实验之中,要考察这种特殊历史时期出现的特殊文学形态,必须对全球性的左翼文学有一定的了解;中国五四运动时期,新文化运动的干
4、将们曾经将丹麦文学作为“弱小民族文学”的学习案例加以引进,现在丹麦已经是高度发达的“世界之星”,其间所发生的一切,即使仅从文学、文化的层面上着手,也颇具考察的价值;,关于小说征服者贝莱,19061910年成书,分为四卷:童年、学徒生活、伟大的斗争和黎明,描写贫苦的瑞典小移民贝莱在丹麦从最悲苦的社会底层逐步成长为丹麦工人运动领袖并最终“蜕变”为所谓“机会主义者”的复杂过程;严格地按照欧洲现代小说中的经典体式“成长小说”(或“教育诗”)来书写,是北欧工人的“威廉迈斯特的学习时代”,在谨守“现实主义”形式规则的同时,自觉地拿他个人所理解的“社会主义”来指导小说世界的建构,这在当时的北欧具有强烈的“先
5、锋”意味,因而导致这部小说成为斯堪地纳维亚地区当时新兴的“无产阶级长篇小说”的典范;因为该小说和我国在20世纪很长一段时间占主导地位的左翼文学具有相仿的“政治色系”,它很早就被译介了过来,1955年作家出版社出版过由施哲存先生翻译的征服者贝莱第一卷;虽然从现在为我们所习惯的“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阅读趣味的角度来看,征服者贝莱这样的小说“形同异物”,但不可抹杀左翼文学在特殊历史情境下的独特的“文学实验”,从整个20世纪的历史来看,左翼的政治激进主义文学、文化解决方案也不失为“现代性”的一种表现形式;,关于电影征服者贝莱,1987年由丹麦电影学院、瑞典电影学院联合出品,获1988年嘎纳金棕榈大奖
6、、1989年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奖和1990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导演比利奥古斯特(1948),丹麦出生的国际性导演,亦是一个世界文学名著翻拍狂,除了征服者贝莱,还翻拍过智利女作家伊莎贝尔阿连德的幽灵之家(1993)和乌玛瑟曼版的悲惨世界(1998);主演麦克斯冯希多,瑞典出生的老牌国际艺人,60年代瑞典导演伯格曼的御用男演员之一,至今仍是一条活跃的国际演艺老男;,观影中思考的问题:,一向以拒绝“红色文艺”著称的奥斯卡为什么会在“冷战”还未完全结束的1990年接受这样一部由“无产阶级小说”改编成的影片?影片与原著相比,是不是做了一些内容上的调整?譬如,为何电影只选择了贝莱的童年阶段来拍摄?这是不是
7、意味着可以“人性”来置换“阶级性”?再譬如,为何影片中如此刻意强调下层人民的美好生活梦想是“去美国”?除了内容上的调整之外,叙事方式上有哪些调整和变化?影片的叙述基调是不是比原著更加沉着、冷静?你以前还看过哪些成长主题的电影?你能自己尝试着总结出成长主题的一些基本范式么?和我们上次看的牙相比较,偏重“写实”类的电影和偏重“虚幻”的电影在镜头语言上有那些基本的不同?以征服者贝莱为例,写实类的电影真的就是“不撒谎的摄影机”拍出来的吗?导演的意图、情感乃至意识形态倾向是怎样貌似“写实”地隐藏在摄影机背后的呢?在移民已经成为一个全球化现象的今天以影像的方式“重读”20世纪初有关移民问题的小说,对片中触及到的由移民现象所带来的语言、身份认同和文化想像的尴尬会有什么样的新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