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年的今天，我们还是拍不出这样的青春片起初，导演丹尼?鲍尔在英国电影行业努力争取一席之地，在格拉斯哥他启用了没名气的演员，用 30 天拍出一部不起眼的小惊悚片，定名浅坟 。影片评价却出乎意料的惊人，在本国赚得 500 多万美元，成为当年本国最卖座的电影。一时间丹尼?鲍尔轰动欧美影坛，被誉为英国电影的救星，机遇接踵而来，而他却选择带着 150 万英镑，与正崭露头角的伙伴们合作一部讲述毒品上瘾的反英雄类电影。 1994 年 9 月 如果打算将小说拍成电影，显然最重要的是争取电影改编权。然而，在编剧约翰?霍奇开始尝试写猜火车初稿时，制片人安德鲁?迈克唐纳与导演丹尼?鲍尔正忙着争夺小说的改编权，如
2、今看来这是整个项目遇到的唯一危机。 迈克唐纳感慨道：“问题在于我们不能直接从出版商（密涅瓦）那儿买下改编权，因为他们已经将改编权卖给了电视制作公司 Noel Gay（由瑞德?道夫负责） 。他们并无计划将猜火车拍成电影，却很快嗅到了苗头，想成为电影的共同制作商。当然，我们是不乐意的，也非常想获得改编权。 ” 霍奇不顾争议就早早开始着手剧本创作。 “埃文?威尔士表示并不想参与剧本创作， ”他解释说。 “他想做其他的项目，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我用了几周时间完成了初稿。 ”对于霍奇而言， 猜火车比浅坟的改编更棘手，改编剧本不似原创剧本能完全自由地发挥。 “当原著摆在你面前时，一方面你不得已会牺牲一些
3、东西让作品更电影化。另一方面，如果你丢失太多就变成了原创故事，那么买下版权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只是买了一个空本子。 ” “如果想将文字内容转化成电影，你必须更注意视觉感而不是文字。我们决定加几场书中没有的戏，但这些场景都源于对原著内容的构想。例如，有一场商店行窃的场景实际上并没未在原著里出现。但书中有许多内容提及这点，而且场景的画面感很强，所以看似合理。话又说回来，书中有许多内容可以去尝试变成场景，比如马桶掏鸦片栓剂、或是周日早餐的场景。 ” 1995 年 1 月 浅坟1 月 6 日首映反响非同小可，打破国内首映周票房记录。此时霍奇完成了初稿并开始着手下一步草案， “每次均有小改动” 。然而版权
4、之争仍未见端倪。 1995 年 2 月 霍奇仍在努力编写，版权仍有问题。电影出资方 Channel 4 拒绝在纠纷解决之前投钱。 “我相信我们胜券在握， ”迈克唐纳说， “因为Channel 4 喜欢这个剧本，这是一笔强大的财富。况且作者也站在我们这边。 ”当欧文听说他们的计划时，甚至来信鼓励。导演对拍摄这类题材也充满信心。 1995 年 3/4 月 版权问题终于得到解决，让每个人都松了口气。最终他们达成协议，Noel Gay 公司支付电影 2%的预算。Noel Gay 不得参与电影制作，作为交换条件则能获得利润份额，在影片上署名。Channel 4 支付了 150 万英镑的预算比浅坟只多了
5、50 万英镑。 鲍尔澄清：“其中一个关键问题是，不能拍成一部大制作电影。有人为你出资，你可能会做出一部与自身受众不相称的电影。另一方面，如果只有 1 百万磅我也没法拍，所以预算涨了。 ”与此同时，前期制作正式拉开序幕。 “这是所谓的电影磨合期， ”鲍尔解释。 “根据你的预算过程会持续4 到 7 周（猜火车前期制作耗时 7 周） ，并完成选角、外景勘察、与美术部门研究电影的成像效果（简单的比如事物的颜色、或在摄影下事物的成像） 、以及戏服。此时，所有不同的部门都开始参与制作。 ” 无论如何首要的还是选角。起初，在浅坟中饰演 Alex 的伊万?麦克格雷格就被指名出演 Renton 一角，他也是第一
6、位加盟的演员。其他角色由选角执导盖尔?史蒂文斯和安迪?普莱尔仔细讨论后决定，这个环节相对简单。 “我们坐下来列出一份顶尖人才名单， ”鲍尔解释道， “我们看了很多演员，有不少参演过浅坟 。但有些角色，我们心里自有盘算，比如像艾文?布莱纳（最终饰演 Spud）和罗伯特?卡莱尔（最终饰演Begbie） 。鲍尔认为让他们来演是一种巨大的推动力。 下一个蹦出的是凯文?麦克基德（饰演 Tommy） ，他相对来说是新人，鲍尔形容他“像某个知名度最高的沙滩男孩纯真的完美画面。 ” 约翰?李?米勒非常符合另一个角色。 “他一走进来我就知道他是 Sick boy， ”鲍尔确认， “在我们面前的椅子上懒洋洋地躺着
7、。 ” 1995 年 5 月 剧本的结局仍然悬而未决，迈克唐纳身在格拉斯哥，与在伦敦的霍奇不断电话联系。初版较温和、乐观的结局被重新启用。最终版的剧本直到电影开拍前才提交。 在格拉斯哥塔楼顶部的一间租来的公寓里，剧组从五月的第二周开始排练。 “这是欧洲最高的塔楼之一， ”鲍尔很兴奋。 “这就像在飞机的顶部那样。我们试着召集所有演员，但事实上你不必非得让所有演员都到齐，大多数人只需要一两天时间拍摄。 ” 如浅坟那样， 猜火车故事设定在爱丁堡，但大多数时间会在格拉斯哥拍摄。 “格拉斯哥电影基金积极参与浅坟拍摄， ”鲍尔解释，“这意味着你必须尽可能在格拉斯哥拍摄。此外，讽刺的是，许多英国顶尖的电影摄
8、制组在此扎营。 ” 同时，剧组已整装待发，成员几乎是浅坟的原班人马。在鲍尔的带领下，他们中途路经踩点，寻找适合的位置拍摄外景，仿佛绕着格拉斯哥疾走。早上去完一趟火葬场，成员们中午又在市中心的 Brewhouse 酒吧聚餐。巧合的是，这个酒吧拥有宽敞的阳台区，邻近许多宁静的海湾，恰巧被选中为电影的一个场景。 在外行人看来，勘察仿佛只是许多人站在各处观察周围环境，实际上它的技术性会更深入。比如，预定第 14 天拍一场 Begbie 在 Brewhouse酒吧里的争执戏，勘察注意到灯泡太亮，无规则的摆放聚光灯会妨碍拍摄。 “同时，我们可能在拍摄扫过酒吧的平移镜头上遇到问题， ”鲍尔若有所思地说， “
9、我们可能需要添置更多桌椅。 ” 由于酒吧已经搭建了房间，鲍尔与制作设计师卡瓦?奎因的结论是，酒吧可以增设长桌和椅子，打斗场景可准备一把轻木椅子。他们决定这场戏需要用到 90 位临时演员，其中 10 位参与群殴戏。为了降低成本，只在酒吧的一部分区域进行拍摄，并摆满桌子打造人数众多的假象。灯泡也被换下。 “这个地方的花销很大程度取决于与酒厂的关系， ”鲍尔解释。 “取决于他们有多希望我们在这拍戏，他们会损失多少生意。每天拍摄时间从早上 8 点到晚上 8 点。我估计大概每天拍摄花费 500-1000 英镑。 ” “勘察外景是我们真正去检视每件事的唯一机会， ”他补充说。 “还有许多不同的事你必须考虑
10、到。你必须协调场景的颜色、温度，然后与场景负责人洽谈需要的事项。比如，Brewhouse 酒吧是我们能找到唯一拥有必要阳台的场所。我们很难找到火葬场场景，尤其是法庭。法庭往往不愿意对摄制组开放，我并不知道其中原因。 ” 酒吧全面检视后，所有人又一窝蜂地转移到下一处预定场地：Volcano 夜总会。他们进入场地后，鲍尔开始给大家讲解设定。 “这处场景会有疯狂的舞蹈环节，Tommy 和 Spud 谈论起性话题。Renton 设法勾引Diane。基本上这是一次摄影接缝。 ” 这处场景需要荧光灯。 “场景需要渲染成紫色呈现霓虹灯的效果， ”鲍尔解释说。 “夜总会的名字会保留，但薄棉布与帆布窗帘会被遮住
11、，此处 Tommy 和 Spud 有一段对话环节。同时要留意对话被嘈杂的音乐掩盖，通常要记录语音以便处理，然后添加字幕。 大家很满意夜总会以及邻近的停车场的外景，于是将这儿定为Renton 与 Diane 初遇的场景，并预定 1995 年 5 月 30 日周二拍摄。 有一场戏呈现的是两位女友交谈性话题的场景。环境设施的大小正好合适，紫色的墙壁也很理想，但同样问题出在灯泡上。最好的办法是用黑胶带盖住灯泡或摘除。络绎不绝的临时演员进进出出仿佛是场地的点睛之笔。 此外，被选定的室内拍摄点是占地 15000 平方英尺的 Wills 工厂，摄制组需要花费 3 周时间做室内拍摄。此时的电影美术部里摆满了故
12、事板，一帧一帧的详细解析每处场景应如何成像、布景设计，还搜罗了一些“有趣”的街景照片，可能用作合适的外景地。 影片艺术指导卡瓦?奎因认为：“你先读剧本，讨论一下你对某些方面的想法，谈谈这部电影大致视觉成像，然后做研究， ”她解释道， “我们围着格拉斯哥勘景。 猜火车的画面来自现实生活，只是夸张化了。电影相当风格化，因此会比做成纪实形式更有趣。 ” “然后开始规划布景，参考图片和草图，把所有资料转交给导演，让他知道我们实际行动前做了些什么。他依次将信息反馈给我们，并罗列在一起。 ”导演集思广益，对故事的发展有自己的想法。 “这部电影有将近 30 个布景，拍摄一个场景时我会设计和装饰下一处场景。这
13、是一条不变的流水线。 ” 捋清故事板的工作、每处场景草图后，奎恩将注意力转向道具和外景。 “最后要决定是用外景拍摄，还是用搭建的布景，外景是否合适。在制作开始前 6 周，我开始采购道具。 浅坟中我运用了大量道具，但猜火车有 98%的道具都是淘来的便宜货。 ”道具繁多，但奎恩注重细节，连垃圾桶盖都复制 80 年代中期使用的款式。 这边服装设计师瑞秋?弗莱明抱怨起来。尽管许多服装部门会打造自己的服饰，这部电影的服饰看起来像慈善机构淘汰的破烂衣物。弗莱明承认，有些衣服来自缩水的球衣和窄腿牛仔裤， “但更多衣服是我们自己80 年代的旧衣服。North Face（登山品牌）借给我们戏里登山用的整套设备，
14、这实在太棒了。很多厂商不愿意借给我们，我想这可能是因为电影的（敏感）题材吧。 ” 开拍前最后一项任务是对 Diane（与 Renton 发生关系的学生妹）角色的选角。为寻找一张新面孔，剧组在各地的俱乐部、服装店和理发店搜罗，承诺崭露头角的演员蜕变巨星的机会。鲍尔与迈克唐纳主持数百名候选人的试镜。 十余人得到试读台词的机会，直到凯莉?麦克唐纳最终出现。 “甚至在她坐下来，开口说话前，直觉告诉我就是她了， ”鲍尔说。 “当时还有几个不错的候选人，但你就是能笃定她。 ” 1995 年 6 月 拍摄开始的当月天气炎热。 “一切都进展顺利。 ”迈克唐纳回忆，所有人状态很好，天气不错，一切都令人振奋。拍摄
15、持续了 35 天，每周工作 5 天，偶尔周六上午会拍摄，还会包括一周恼人的夜戏。 “以前觉得拍夜戏令人非常着迷，但苏格兰夏天的夜晚很短，晚间 11 点才天黑，凌晨4 点半天就亮了，只有几小时的黑夜时间。但白天能拍戏的时间更长了。” 第 19 日剧组来到爱丁堡摄制电影片头，这是关于 McGregor 与Bremner 入店行窃后脱逃被当局追捕的环节。如果觉得那家商店保安很眼熟，因为他就是编剧约翰?霍奇。客串本片的幕后人员还不少，制片人迈克唐纳就在伦敦场景中客串了一个准租客，原著作者埃文?威尔士客串了卖毒品给 Renton 的毒贩。 麦克格雷格穿着窄腿牛仔裤，剃平头、比平常看起来更瘦。尽管演员们没
16、有节食，所有人都不得不计划减肥，克制自己不能吃太多。 摄制组开始紧张地在各外景地周转，从 Prince 街道转战爱丁堡小街巷，拍摄 Renton 逃跑时被车撞的一幕。场景在银幕上呈现不到 5 秒钟，但为了尽善尽美，实际上拍了两个小时。 麦克格雷被“撞”了 20 次，期间不得已休息了数次让在场护士处理伤口，拍摄气氛异常紧张。 制作人迈克唐纳认为，最大的忧虑是能否按时完工，来回往返旅途遥远，还有 50 个场景要拍，预算很低，如果重返旧地拍摄会耗费两倍精力，让剧组难以承担，因此每天行程都满满当当。 每天大致 8：30 开拍，迈克唐纳与鲍尔会早到 90 分钟安排行程。“此时我的工作是监督所有事，拍摄期
17、间制作人不需要做太多。我与摄影师在一起，与发行商洽谈、着手宣发工作、与许多代理商维持关系。要吸引所有人是很困难的。每人都有自己的日程。艺术指导希望把钱花在布景上，摄影师希望灯光效果更好，制作部门希望节省成本等等。 ” 鲍尔与迈克唐纳晚上会看当天拍摄的样片。尽管每天能捕捉 30-40分钟画面，但可能最后只有 3 分钟会剪辑为成片。剪辑过程通常会在后期制作阶段，不过本片剪辑师 Masahiro Hirakabu 已经着手剪辑工作了。“当他们还在拍摄时，我就开始按正确顺序排列场景了，这样到拍摄完成时大多数场景的位置已经确定了。 ”他解释道。 “每场戏都有各种不同的镜头，需要靠剪辑拼凑在一起。 ” 拍
18、摄期间剧组还制作了一款预告片提高公众认知度。首款 30 秒的预告贴片浅坟租赁视频于 6 月发布。正式预告片稍晚由电影设计/商品专家 The Creative Partnership 完成，得到鲍尔与迈克唐纳最终许可。 在此阶段，宝丽金电影娱乐买下猜火车在英国、法国等国家的发行版权，决定 1996 年 2 月在英国上映。 1995 年 7 月 拍摄完成后，鲍尔与 Hirakabu 一头扎进伦敦苏活区一所剪辑室内，目的是将电影剪成 90 分钟的成片，如猜火车这类项目需要 8 周完成。“导演每次走进来都得咆哮， ”Hirakabu 开玩笑道：“摄制的内容总比理想的要长一些，能更明显地看出哪场戏要做删
19、减。重要的是注意故事的连续性，这是个细活。 ” 1995 年 8 月/9 月 剪辑工作持续进行。 “剪辑猜火车是一项相当困难的工程， ”Hirakabu 承认， “因为电影没有一个常规的叙事流向，这意味着一场戏不必非得与下一场相关联。此外，电影还有许多音乐场景和画外音，这些都需要融合在一起。我每天都工作 12 个小时。 ” 初剪第一次就获得了 Channel 4 戏剧主管大卫?奥金的有利评价。最终经 8 周完成了画面的剪辑工作。然而，电影离成片还差得远，下一步是音效处理。后期需要加入的音效、在录音棚内录制一些拍摄时没有录清晰的对话。他们尽可能保持初始对话，并添加效果，对话原汁原味而又风格化。
20、同时，迈克唐纳计划制作 1996 年最令人兴奋的原声带。他们找来备选的几个乐队演唱，收录了 3、4 首歌曲。与此同时，先导海报的设计已完成，能配合宣传与优惠促销等活动。 1995 年 11 月 先导预告在影院首次亮相，11 月 13 日影片举办了媒体与主创的试映会，Blur 乐队的 Damon Albarn 也现身活动。影片反响似乎不错，但一切还得待电影上映才见分晓。 宝丽金市场部开始忙碌起来，电影也送去英国董事会电影分级（BBFC）做认证。接下来首要考虑的事项是选定档期，通常片方倾向于选择竞争对手较少的时段。影片最终在英国定档 1996 年 2 月 23 日，同天上映的还有马丁?斯科塞斯执导的赌城风云 、李安的理智与情感 ；美国方面由米拉麦克斯影业发行，于 1996 年 7 月上映。 1996 年 1 月 猜火车原著小说用电影海报重新包装再版发行，电影原声带也在音像店上架，正式预告片首度亮相影院。与此同时，营销活动也开始发力，海报占据英国各大火车站，甚至在伦敦 Charing Cross 地铁站打出 100 英尺长的大画幅海报，宝丽金市场经理肖特认为这样做是合情合理的。 1996 年 2 月 预告海报出现在伦敦地铁站，宝丽金将预算投在广告牌上，舍弃广播和电视广告平台，广告牌主打角色海报。随后，电影在苏格兰全球首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