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新世纪清代幕府研究述评【摘 要】清朝时期幕府盛行，对清代社会的各个方面都影响深远，它既是一种政治现象，也是一种文化现象。对于清代幕府的研究，能够促进更加全面、深刻的了解清代的政局及其他方面的情况。因此，对清代幕府的研究，海内外学者颇为关注。从 20 世纪 30 年代开始，对清代幕府便进入了学者们的研究视野，之后便一步步发展至今。 【关键词】新世纪；清代幕府；研究总述；认识 有清一代，幕府制度普及性之广，影响之大，非历代幕府所能比。所谓“掌督抚司道守令之事，以历代十七省出治者，幕友也” 、 “衙门必有六房书吏，刑名掌在刑书，钱谷掌在户书。非无谙习之人，而惟幕友是倚者，幕友之为道，所以佐官而检吏
2、也。 ”正是幕府情形的写照。然而，封建专制制度发展到清代时，中央高度集权，职官制度也已定型，所以“在官制上简直看不出幕职一种的性质” 。此时，随着清代的社会转型，其独特的政治与社会环境，却决定了幕府是佐官的必要手段，这亦使得清代的幕府具有自己鲜明的特色。到了晚清时期，随着闭关自守被打破，对外碰撞交流增多，幕府的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阶段。晚清是幕府盛行、幕府功能更加多元化、幕府发展到新阶段的时期，它与晚清的社会变动、社会转型相交织，呈现出深刻而又复杂的状态。因此，对清代时期幕府的研究亦是研究清代历史的一把钥匙，得到了越来越多学术界的研究与重视。 2一、研究总述 自 20 世纪 30 年代开始，清代幕
3、府就进入了学者的研究视野。当时，史学家张荫麟及其弟子李鼎芳发表了曾国藩与其幕府人物一文，从微观角度介绍了曾国藩幕府的情况，这是研究曾国藩幕府的第一篇文章，也是清代幕府研究的开端。此后的近百年中大量学者对清代幕府做了主要的研究。新世纪，随着清史研究的繁荣，幕府研究也呈现着丰富多彩、成果富硕的景象。究其研究领域而言，新世纪以来，对清代幕府的研究涉及到了诸多方面，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对幕府制度的研究 新世纪所侧重的是晚清时期幕府制度的研究。李志茗在其著文中指出中国的幕府制度的发展经历宋元以前时期、明清时期和民国时期三个阶段，传统幕府、明清幕府、晚清幕府和民国幕府四种不同形态，所体现出来的
4、是一种离异与回归的否定之否定的过程，是中国幕府制度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并指出晚清幕府新形态出现与兴盛的原因与特点，较为全面的介绍了“回归与超越”中的晚清幕府制度。杨正娜则从晚清新式幕府产生的政治、经济、人际、人才背景阐述了晚清幕府制度的诞生全貌，并且通过其对中国近代化进程的促进来进一步说明晚清的新式幕府。 （二）对曾国藩、李鸿章幕府的研究 这一方面的成果很多，也成为研究晚清幕府的热门。美国学者福尔瑟姆的专著朋友宾客同事晚清的幕府制度 ，重点对李鸿章幕府进行了研究。他认为，十九世晚期中国的现实需要和幕府制度的灵活3性，为李鸿章提供了实现其财富、权力和声望的目标的机会。李鸿章在选择幕府人物时
5、重视实际才干，他尝试依靠其幕府，来推动中国的近代化，抵御西方的侵略。但是，由于幕府制度的非正式性、私人性和地方性，它无法处理全国性的事务，加之李鸿章本人并未摆脱传统思想的束缚，结果其尝试以失败而告终。随着甲午战争后李鸿章地位的下降，他的幕府也就瓦解了。他的论著有很多值得借鉴之处，但也存在一些问题。如他对晚清时期幕府制度本身的变化理解不深，对幕府概念内涵的理解比较模糊，因而未能从制度层面揭示晚清幕府制度发生变化的原因。成晓军在其曾国藩的幕僚们选取与曾关系最为密切的著名幕府：李鸿章、彭玉麟、郭嵩焘、左宗棠等，将其置于特定的、历史的情景中加以认识、理解，以评传形式分别展示他们在修身、齐家、从政、治军
6、、学术方面深受曾国藩培育、砥砺的全过程。李志茗在其著作中通过描述晚清幕府经历的四个时期及陶澍、曾国藩、李鸿章、袁世凯在晚清幕府不同发展时期的代表，得出了“晚清幕府是随着中国近代社会的演进而不断发展变化的，并在此过程中逐渐凸显出其制度特征、晚清幕府促进了中国早期现代化的发展、晚清幕府成为晚清人才渊薮、晚清幕府造成清末外重内轻的局面，导致清王朝逐渐走上灭亡之路、晚清幕府也给近代中国社会的发展带来了不少消极影响”的结论。此外，还有一些论著是对曾国藩幕府与李鸿章幕府进行比较讨论。尚小明认为李鸿章幕府无论在幕僚的素质上还是幕府的规模和影响方面都比曾国藩幕府逊色，并指出其原因除了时代的差异，主要在于李鸿章
7、本身的人品、道德、学问不如曾国藩，从而导致了淮系集团的政治势力难与湘系集团的政治势力相4提并论。 （三）对幕府在学术文化上的贡献的研究 在乾嘉幕府对清代文学之影响一文中写道清代乾嘉时期出现了一批提倡风雅的幕府，这些幕府成为诗人、学者的聚集地。乾嘉幕府学术气息浓郁，乾嘉幕府的文学活动，对清代文学创作产生了较大影响，作为沟通“朝” “野”的纽带，乾嘉幕府又体现了官方意识与布衣意识的冲突与融合。 清代幕府著书述略中通过简单回顾清代幕府著书的历史，重点论述了清代著书的代表人物及其背景，从而表现了幕府著书对清代图书事业发展的作用。 论清代史馆修史、幕府修史及私家修史的互动中通过论述史馆、幕府和私家修史的
8、相互影响共同构成了清代史学独特的面貌，从一侧面说明清代幕府修史对清代史学的影响。 毕沅幕府与小说 、 曾燠扬州幕府戏曲活动叙论 、 卢见曾幕府戏曲考述 、 朱筠幕府中的诗歌创作活动研究等从不同的文学角度述论了清代幕府在学术文化上的作用。沈瑞英则阐述了清代幕府学术的社会意义，分别是“幕府的开放与流动带动学术文化的交流与传播、幕府为中国传统学术文化的发展做出了贡献、幕府在西学东渐过程中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提倡人们应该关注清代幕府在学术文化的交流与发展所起到的作用。 （四）对文人游幕现象的研究 尚小明在清代士人游幕表中详细的探讨研究了清代各时段士人游幕的状况，并充分的考虑到不同时期内士人游幕可能
9、发的变化，采用了量化分析的方法，这值得我们借鉴。在从文人游幕看清初文学的传播与文坛生态一文中，作者通过叙述文人游幕与岭南文坛之间的密切5关系，指出文人游幕所具有的传播性，进而从一侧面论述了文人游幕对文化的复兴与繁荣的巨大贡献。 乾隆时期钱泳游幕活动初探则从微观的角度，阐释了时代环境对其自身人生定位的影响，通过对个人的论述使大家能够更加鲜明的认识清代学人游幕的内涵。 （五）对清代名幕汪辉祖的研究 汪辉祖是乾嘉时代的一位名人，一生主要成就有二：一是总结佐治为官的丰富经验，撰成佐治药言 、 学治臆说等多种官箴书，成为晚清官幕必读之官场指南；二是编撰了元史本证 、 史姓韵编 、 九史同姓名略等多种史学
10、著作，在史学上做出重要贡献。因此，新世纪以来，对汪辉祖的著述日益增多。鲍永军通过全面系统的论述了汪辉祖的生平事迹和学术思想成就，为清代幕府制度与幕友的研究，提供了一个典型案例的考察；还探讨了汪辉祖的幕学思想：就幕宜慎、律己立品、尽心事主、保民便民，这些思想影响广泛而深远，在清代幕府文化中具有重要地位；在探讨其佐治思想的同时，作者又研究了汪辉祖的学术成就。 在汪辉祖的德教思想一文中，作者认为双节堂庸训是其为教育子弟而撰写的家训名篇，内涵思想十分丰富，囊括了修身律己、读书治学、处世之道、子女教育等方面，至今也很有现实意义。 （六）个别问题的研究 在关注清代幕府研究的主要方面时，我们也应当注重一些个
11、案的研究。例如著作权的问题，杨经华通过论述国朝柔远记的撰写真相，得出了“在清代，幕府代撰者被剥夺著作权已普遍存在”的结论；在清代幕府著书述略中，作者也提到了关于清代幕府中的著作权问题。6这些都为我们提供新的角度去研究清代的幕府情况。 二、认识 上述则是新世纪以来学术界对清代幕府的主要研究方面的情况，由于专著学术论文颇多，不能够全部论述，只能采用较为重要的材料，才能够抓住重点，深刻认识。在总结、整理上述的主要研究状况之后，对新世纪以来对于清代幕府研究状况有以下几点认识： （一）对清代幕府制度的形成及其影响的研究，仍得到学者们的继续关注 上世纪 90 年代时，学者们便把重点逐渐放在了对清代幕府制度
12、的研究上面，表现则是研究论文与专著不断出现，对清幕府制度的研究也在向纵深发展。到了新世纪，学者们承继了这一重要方面的研究，不仅研究与思考日渐深入与成熟，而且把宏观的研究与具体的对象相结合，使清代幕府制度的研究不断深化。同时，把研究幕府制度与地方权力分配、督抚权力变化以及官制改革等联系在一起，呈现出多样化的研究视角。研究者的增多与研究著作的涌现，亦说明了这一课题研究的蓬勃发展。同时，研究角度和研究方法业发展的更加多元化。一些论著做了不同学科或多学科综合研究的尝试，拓宽了幕府研究的视野和角度。吴丕在其著文中通过对幕僚制度及其产生的幕学的阐述，从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相结合的角度，做出了分析，从而为幕府
13、制度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与维度。此外，除了对幕府本身的研究之外，幕府与政治、幕府与官制、幕府与外交、幕府与文化等方面的研究也受到关注，同时，一些关于清代幕府研究的学术讨论会也逐渐增多，对于学者们交流思想、探讨研究7提供了广阔的平台，这些无一不体现了新世纪对清代幕府研究的视角多样化与方法多元化，这样才能提高清代幕府的学术研究水平。 （二）对资料的占有度提升 学者们在研究时尤重资料的发掘和利用，征引了大批的档案、笔记、古文献等，体现了严谨的学术作风。美国学者福尔瑟姆在撰写关于曾国藩幕府与李鸿章幕府时，参考论著多达 200 余种，不但引用了大量中、英文的档案、信札、著述等，汲取了中外学者的研究成果，
14、而且利用了一些调查材料。作者曾多次函访、走访李鸿章的后人如其孙李国超、曾孙李家煌等，做口述史的调查等，获得了不少有价值的材料，如李鸿章去世后其直系子孙订的分家“契约” ，为我们提供了一份李鸿章在安徽、江苏两省的不动产清单，这在此前是鲜为人知的。伴随着资料占有度的提升，学者们的研究愈加深入，从而对清代幕府研究中的评判态度更加客观公允。 （三）对清代幕府的消极影响研究关注不够 新世纪以来，对清代幕府的研究的多个方面中，大多数论述的是对当时社会文化、学术等方面的传播或者扩散等积极作用，但不能否认的是这其中也有劣幕的产生和幕府及幕友的存在所产生的消极作用。以晚清幕府为例，随着晚清幕府在政治与社会中发挥
15、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作为幕府主体的幕僚自然更加得到重用，所获得的也会越多。加之幕府中的幕僚只对幕主忠诚，较少受国家的影响，身正自省的幕友在面对巨大诱惑时能够自我控制，而一些素质与品格缺乏的幕友则会掉进陷进无法自拔，他们会结党营私、盘踞地方、通同作弊，就会造成一些消极的8影响。而新世纪清代幕府的研究对这一方面却著述较少，有的也是略写其消极影响来表明要辩证的看待幕府，但却未能详尽的叙述。 综上所述，新世纪以来对清代幕府的研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研究的方向逐渐扩大，这其中包括了对幕府制度、幕府与官僚体制、知名上层幕府、幕友、学人游幕等方面的研究。其中研究角度与研究方法更加多元化，资料占有度大大提升，这都是值得肯定与学习的。同时，我们也要在学习先进的研究方法的同时，也要认真总结出其研究不足的地方。如此，在以后的研究里，我们才能找准方向，并在查找大量资料的基础上，最终创新出自己的观点。 参考文献 1 杨国强.百年嬗蜕M.上海三联书店，1997. 2 （美）福尔瑟姆.朋友宾客同事晚清的幕府制度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 3 尚小明.清代士人游幕表M.中华书局.，2004. 4 杨经华.谁是历史的撰写者撰写真相与清代幕府代撰问题J.图书与情报，2007（4）. 作者简介：郭照启（1993.02- ） ，女，河南漯河人，郑州大学历史学院 2010 级本科生，历史学专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