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企业 R&D 投入创新绩效实证分析一、引言 当今国际和国内竞争加剧，R&D 投入及其产生的技术创新已经成为企业在激烈的竞争环境中取胜的关键因素。随着我国现代企业制度的不断完善，对企业的经济绩效进行测评是财务管理工作的重要方面，也形成了一套成熟的绩效测评体系。然而，在我国现有的财务管理体系中，并没有对企业技术创新绩效的测量和评价给予足够的重视。因此，对我国企业 R&D 投入的创新绩效进行分析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根据创新绩效测评的结果，可以对创新的薄弱环节加强管理，进而促进企业创新绩效的提高。 根据欧盟制定的弗拉斯卡蒂手册的定义，研究与发展（Research & Development，R&D）
2、“是在一个系统基础上的创造性工作，其目的在于丰富有关人类、文化和社会的知识库，并利用这一知识进行新的发明” 。从经济学的视角来看，新古典增长理论和内生经济增长理论虽然在很多观点上都存在着分歧，但是两者都认为 R&D 创新活动对于一个国家的科技进步甚至是生产率的提高都十分重要，是推动国家经济增长的重要源泉。 我国在实际的经济发展中也意识到了 R&D 投入的重要性，在人大十一届四次会议上，温家宝总理回答中外记者提问时说到：“我以为有两个数字比 GDP 更为重要，一是教育经费占国民经济的比重；一是研发经费占生产的比重。 ”这说明在“十二五”甚至以后的很长一段时期内，R&D 经费投入和教育经费投入占
3、GDP 的比重将会得到逐渐提高。事实上，我国 R&D 占 GDP 的比值一直在上升，2005 年为 1.34%，到 2006 年升为1.42%，2007 年为 1. 44%，比 2006 年略有上升，2008 年为 1. 54%，2009 年为 1.70%。从表面上来看，R&D 投入对我国企业创新能力的提高肯定是有正面影响的，然而有些学者的研究表明，R&D 投入的增加并不必然产生创新效益，如李宾（2010）认为，我国国内研发对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没有起到应有的促进作用，甚至起着阻碍的作用。那么在我国 R&D 投入不断增加的同时，还应该思考 R&D 的投入是否得到了相应的收益？R&D 投入的增加能
4、否有效地促进我国企业的创新产出？R&D 投入分为 R&D 经费投入和 R&D 人力资本投入，那么哪项投入对我国企业的创新产出的贡献更大？解决这些问题有利于找出我国研发体系中存在的瓶颈，更加有针对性地制定 R&D 政策。 为了解决上述问题，本文用专利申请授权数表示企业 R&D 投入的收益即创新绩效，建立柯布道格拉斯知识生产函数（简称 C-D 生产函数） ，采用 20062008 年全国 30 个省份及直辖市的数据进行计量分析，以揭示我国企业 R&D 投入和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 二、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主要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发布的历年中国统计年鉴 ， 中国科技统计年鉴和中国知识产权年鉴
5、等。为了消除通货膨胀对价格的影响，使用 GDP 平减指数对我国企业 R&D 经费投入的数据进行初步处理。处理时以 1978 年为基准年，即将我国企业历年的R&D 经费投入折算为 1978 年不变价格水平。查询中国统计年鉴 2009 ，如果以 1978 年为基准年份，那么 20062008 年的国内生产总值指数分别为 1340.7、1515.5，1651.2。 （二）变量选取 由于企业 R&D 投入的创新绩效很难被直接观测到，因此也很难度量，这时只能采用相关指标来代替企业 R&D 投入的创新产出成果。同时考虑到相应指标数据的可得性，同时很好地代表技术创新绩效，学术界普遍采用专利申请授权数作为衡量
6、企业创新绩效的指标。本文根据以往研究对企业创新绩效的代表，并考虑统计资料的可得性，采用专利申请授权数代表我国企业的创新绩效，并以此作为企业 R&D 创新产出的评价指标。用 R&D 经费投入代表 R&D 资金的投入。用每年从事R&D 人员的全时当量代表企业 R&D 人力资本的投入。 （三）模型构建 格瑞里茨（1979）提出了知识生产函数（Knowledge Production Function）的概念，并用于分析知识的投入产出。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知识生产函数已经成为分析知识生产或者 R&D投入产出效率的最主要的方法之一。杰菲（1989）认为知识生产函数的适用范围十分广泛，不仅可以用于测算经济
7、主体的投人产出效率，还可以用于测算区域或者国家间 R&D 水平和 R&D 效率及其比较。因此，本文也采用知识生产函数的柯布道格拉斯形式： 其中，Q 表示我国企业的 R&D 产出，K 和 L 分别表示我国企业的研发经费投入和研发人员数量，？茁 1、？茁 2 分别代表我国企业 R&D 经费投入、研发人员投入的产出弹性。？着为误差项，表示影响我国企业 R&D产出的其它微小因素。I 则表示我国 30 个省份及直辖市。将（1）式转换为对数线性 C-D 生产函数模型： LogQit=+？茁 1LogKit+？茁 2LogLit+？茁 3LogDOLit+？着it（2） 三、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8、分析 运用 Eviews6.0 专业计量软件对本文的相关变量，包括经国内生产总值指数折算过的研发资本投入量 K，研发人力投入 L 以及专利申请授权数 PA 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分析结果如表 1 所示。从表 1 中可以看到，折算后的研发资本投入 K 的均值为 470.4067 万元，研发人力投入的平均值为 28528.24 人年，专利均值为 9169.422 件。 在描述性统计的基础上，为了更直观地观察变量之间的关系，本文分别对 PA、K 以及 PA、L 这两对变量描绘出散点图，如图 1 和图 2 所示。在图 1 和图 2 中，变量之间的线性关系呈现发散的趋势，因而可以断定变量间存在着严重的异方
9、差现象。在计量经济学中，消除异方差有很多种方法，本文采取对每个变量取对数的方法，以消除异方差。这也证明了采用对数线性生产函数模型的正确性。 （二）回归结果分析 本文使用 Eviews6.0 计量软件进行本文的回归分析。由于本文的观测样本仅有 30 个，如果单纯采用截面数据，则会出现观测值过少的情况，使用全国的面板数据可以增加观测值数量，从而提高估计量的抽样精度；此外，对于面板固定效应模型，可以得到参数的一致估计量和有效估计量。最后，面板数据比截面数据可以获得更多的动态信息（张晓峒，2009） 。回归结果如表 2 所示。 从表 2 中的t 统计量值和概率值可以看到，所有的回归系数都能通过显著性水
10、平为 1%的t 检验，模型拟合优度为 81。3%，DW 值为 1.57，因此通过了 Durbin-Watson 检验，说明模型的设立基本合理，自变量的变化能解释因变量变化的 81.3%。从回归系数来看，R&D 经费投入和 R&D 人员投入的系数分别为 0.68 和 0.32 ，都是正值。按照 C-D 生产函数的经济学意义，回归系数代表产出弹性，即 R&D 经费投入对绩效的弹性为 0.68，而 R&D 人员投入的弹性为 0.32，说明 R&D 经费投入对创新绩效的贡献比 R&D 人员投入的贡献要大得多。由此说明在我国，创新绩效的增加主要依靠 R&D 经费的投入，相对而言人力资本的作用没有充分发挥
11、出来。 虽然从 1990 年2008 年的 10 年间，我国 R&D 经费投入从 133.1 亿元增加到 4616 亿元，年平均增长率为 117.3%；与其同时，我国 R&D 人员的数量从 1990 年的 77.1 万人增至 2008 年的 196.5 万人，19 年平均增长率只有 8.09%。为什么人力资本对我国 R&D 创新绩效的作用有限？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主要有：一方面，我国大多数企业还没有充分意识到R&D 人力资本对于企业创新的重要性，即使一小部分企业已经意识到 R&D人力资本的重要性，但是在创新活动实践过程中投入十分有限；另一方面，相比起其它国家，我国 R&D 人力资本十分缺乏，
12、根据世界银行研究表明，2006 年中国每百万人口中 R&D 人员的数量为 852 人，而在美国同年度这个数据为 4651.3 人，英国为 2995.3 人，同为亚洲国家的韩国为3756.3 人，日本为 5511.9 人。R&D 人员的严重缺乏抑制了我国企业吸收国外先进技术并进行自主创新的能力。 四、结论 用专利申请授权数表示企业 R&D 投入的收益，即创新产出，建立柯布道格拉斯知识生产函数，并采用 20062008 年全国 30 个省份及直辖市的数据进行计量分析。回归结果表明，C-D 生产函数能很好地反映我国 R&D 投入和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R&D 经费投入和 R&D 人员投入都对创新绩效产
13、生了正面的影响作用。其中，R&D 经费投入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系数更大一些，其影响系数为 0.68，而 R&D 人员投入对我国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系数为 0.32。因此，提高企业创新能力，需要从增加人力资本积累和加大 R&D 经费投入着手。 人力资本是区域技术创新能力的重要因素，是知识的载体。由于长期以来我国人力资本极度缺乏，特别是我国有些西部地区，由于长期以来经济发展相对滞后，地理位置较为偏僻，培养创新人才的高校不仅数量较少，而且培养的人才数量和质量都跟东部和中部地区有很大的差异；同时，由于地理位置偏僻，发展前景有限，当地企业对高级创新人才的吸引力较弱。人力资本的极度缺乏已经影响到了当地企业
14、R&D 的产出效率，从而制约了我国中西部地区企业创新产出的能力。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政府应该根据当地实际的经济发展情况和资源状况，量身定制出能够吸引国内外高级创新人才的政策。我国人力资本积累过于缓慢，R&D 人力资本的缺乏抑制了企业 R&D 产出的能力。应该提高我国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率。根据 Chow（2003）的测算结果，20 世纪 90 年代初期我国教育投资回报率为 4%，而物质资本投资回报率为 20%。由于历史原因，长期以来我国的薪资政策没有对受过高等教育的劳动者进行偏移，也就是受过较高教育的劳动者往往并不能得到比受过较低教育的劳动者更多的回报。这样的政策导致个人缺乏进行自身人力资本投资的动
15、机（Heckman，2003） 。因此，本文建议政府应该不断提高人力资本投资回报率，以此鼓励个人进行自我投资，提高我国人力资本存量。 在创新越来越重要的今天，加大 R&D 经费投入是保证我国自主创新能力不断得到加强的必要条件。我国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 年） 指出：到 2020 年，全社会 R&D 投入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提高到 2.5%以上，而 2009 年 R&D 经费投入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为 1.7%。除了加大 R&D 经费投入，我国企业还可以利用外商投资企业的先进技术。一方面，政府可通过政策措施，鼓励跨国公司与国内企业、科研教学机构共同投资，建立联合研发机
16、构。加强本地企业与跨国公司的配套合作，充分利用跨国公司的技术力量提高配套企业的技术水平。另一方面，政府或者企业可以考虑对一些适宜技术进行收购。当前世界范围内的经济危机使一些拥有先进技术的跨国企业面临困境，这为我国相关企业加快技术转型创造了良好的机会。企业可以根据自身发展的实际情况，合理地通过收购获得先进的核心技术，并在此基础上进行技术的消化吸收，进行再创新，这是提高我国企业自主创新能力的有效路径。 参考文献： 1Griliehes，Zvi.Issues on Assessing the Contribution of R&D to Productivity GrowthJ.Bell Journ
17、al of Economics，1979，10：92-116. 2Jaffe A B.Real Effects of Academic Research 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1989，79（5）：957-970. 3Nonaka I，Takeuchi H.The Knowledge-Creating Company.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5. 4Kafouros M I.The impact of the Internet on R&D-efficiency：Theory and Evidence.Technovation 2006，26 （7） ， 827835. 5李宾：国内研发阻碍了我国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吗 ， 科学学研究2010 年第 7 期。 6张晓峒：应用数量经济学 ，机械工业出版社 2009 年版。 7张小蒂等：论全球价值链中我国企业创新与市场势力构建的良性互动 ， 中国工业经济2007 年第 5 期。 （编辑 杜 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