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执笔运笔新法精彩片断引言 执笔运笔方法简称笔法，是书法的基本技法，也是一个人研习书法成败的关键。然而，在中国漫长的书法史上，古代虽有很多人重视笔法，但由他们于受到文化科学发展水平的限制，即使在实践中摸索到一种好的笔法，也无法加以深刻地认识和论述，使之成为明确的笔法理论。不仅如此，有的人即使在实践中摸索到了自认为好的笔法，也不肯传授给别人。因此直到现在，在古代的文献中，只记载下一些既不系统，又模模糊糊，甚至违背科学的笔法经验。而到了近现代，却很少有人真正重视笔法并加以研究，所以笔法理论的落后状况，并没有多大的改观。 鉴于以上情况，笔者用了十年的时间，依据古今有关笔法的文献和自己的实践经验，以及
2、相关的现代科学（主要是运动解剖学）知识，对笔法进行了精心的研究。结果获得了一系列清晰明确的新认识，形成了一个空前系统，并具有科学依据的笔法理论体系。 1993 年，笔者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写成执笔运笔新法一书。全书分 12 章 36 节，约 10 万字。到 1994 年，广西师范大学学术委员会经过评审，认定该书具有重大的学术价值，由学术委员会主任张葆全校长签发批文，将该书“列入资助出版书目” ，交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接着，该出版社将此书列入出版计划，但由于有关的编辑人员缺乏必要2的有关知识水平，致使该书未能出版。现将该书的精彩内容，在此加以简单介绍，以飨书法爱好者们。 古人重视笔法的小故事
3、我国古代不少著名书法家，如东晋的卫铄、唐代的张旭、宋代的黄庭坚、元代的赵孟俯等等，都强调笔法是书法最基本、最重要的技法，甚至认为优秀书法家的所有高超技艺，就表现在他的笔法上。因此古代爱好书法的人，都渴望自己能够掌握好的笔法。据文献记载，三国时的大书法家钟繇，年轻时见到韦诞收藏有东汉书法家蔡邕撰写的笔法 ，他就请求韦诞借给他学习。可是韦诞无论如何不肯借，钟繇为此难过得几乎要发疯，竟拼命捶打自己的胸部，以致胸部全部乌青。后来魏太祖曹操用“五灵丹”给他医治，才治好他的伤。从此以后直到韦诞去世，钟繇始终苦苦求借笔法而不得。韦诞死后，钟繇竟派人把韦诞的坟墓挖开，从随葬品中找出了蔡邕写的笔法 。钟繇也因此
4、成了著名的书法家。这个记载不管是真实的故事也好，是人们杜撰的也好，都十分生动地反映了古人对有价值的笔法的梦寐渴求。 然而目前的书法界，却很少有人真正重视笔法，甚至有人说，执笔是很简单的事， “只要能够在纸上画出道道，就算执笔方法对了，无需花时间和精力去学习” 。这种认识与古人相比，反差何等鲜明？ “竖掌”执笔法的弊病及其流行原因 3所谓“竖掌”执笔法，就是执笔写字的时候，手掌由下向上抬起来，使手掌骨同小臂之间，形成大约 60 度的交角。目前的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几乎毫无例外都采用这样的执笔方法。过去讲执笔法的书，也都要求大家在执笔时要把手掌竖起来。甚至目前的不少书法教材所用的执笔图，仍然采用竖掌
5、执笔法图。 按照常理，人们普遍使用的，并且长期流行的方法，应该是正确合理的好方法。然而，笔者经过反复研究之后发现，竖掌执笔法存在着非常严重的弊病，绝不是一个好方法。其根本原因是，这种执笔方法，严重地阻碍了人的手功能的发挥和应用。 众所周知，人的手是世界上功能最优异的运动器官，它能做出各种各样复杂而精细的，具有各种实用价值的动作。而人手的精细复杂的动作，恰好可以满足运笔写字的需要。因为我们要想写出复杂而精细的汉字点画，只有充分发挥和应用人手的优异功能才能做好。 人手的功能之所以优异，是因为在这里，运动环节短小，关节众多。因而各个手指关节的伸、屈活动和腕关节的伸、屈、外展、内收、和环转等活动互相组
6、合起来，就可以组成各种精细复杂的动作。 然而，人在执笔时如果把手掌往上竖，就等于把人的腕关节固定成“伸”的状态，致使原先的伸、屈、外展、内收和环转活动都没有了，或者基本没有了。不仅如此，这时各个手指关节的伸、屈活动，也受到严重的阻碍。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的手当然就很难再做各种运笔的动作了。 4那么，人们为什么又要长期采用这样的执笔法呢？笔者对此也曾经迷惑不解，但经过一番精心研究之后终于发现：1、人们竖掌写字的直接原因是，在我国唐宋时期普遍使用高桌高凳以后，大家就普遍伏在桌上写字。而当人们伏在桌上时，其小臂必然会贴在桌面上。这时候要想执笔和写字，就必须将手掌向上抬离桌面。不然，就无法执笔，更无法写
7、字。2、人们又为什么要伏在桌上写字呢？因为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各种硬笔广泛使用以前，毛笔就成为记录和传递信息的唯一工具，就连小学生写作业也要用毛笔，这就使得读书人从小就要学习用毛笔写小字，而且整个人生都要经常写小字。而写小字的时候，特别是儿童刚学写字的时候，一般不可能“悬腕”书写，而只能伏在桌上，然后竖起手掌来写字。于是，全社会的读书人，都养成了牢固的竖掌执笔的习惯。3、自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自来水笔、铅笔、圆珠笔等硬笔广泛使用以后，大家已经不再用毛笔写小字了。此后大家写毛笔字，一般只写大字，所以一开始就用站立悬腕的方式书写。因此，目前五、六十岁以下的人，绝大部分已经不再采用竖掌执笔法了。这
8、个事实也证明了，流行了一千多年的竖掌执笔法，并不是一个好方法。 应当怎样评价“指实”和“掌虚”？ 古代文献的记载，最早提出执笔要做到“指实”和“掌虚”的人，是唐太宗李世民。长期以来，由于大家对正确的执笔方法认识肤浅，古代文献中又没有具体的执笔方法的记载，所以就把李世民的话当成金科5玉律。有的人说， “指实” “掌虚”是执笔的“根本原则” ，甚至有人说是“执笔的唯一方法” 。这种认识一直延续到今天。 事实是否真的如此呢？ 让我们先说“掌虚” 。笔者的研究结果表明，我们采用正确的方法执笔之后，手掌之内确实会空虚。然而，在所有的执笔方法中，除了采用“握拳”的方法执笔之外（这种执笔方法实际上根本不会有
9、人采用） ，采用其余所有的方法（其中包括荒唐可笑的、或者严重错的方法）执笔，手掌内都会存在空间，因此都可以说符合了“掌虚”的要求。可见，告诉大家执笔必须“掌虚” ，实际上几乎等于不说。可见，把“掌虚”当成执笔的“要领” 、 “原则”甚至“方法” ，它对执笔的指导意义是很小的。 现在再说“指实” 。在古汉语中， “实”字具有以下几种含义：1、充实、充满、充盈；2、财务、物资、富有；3、果实、种子；4 确实、事实、真实、诚实等。我们不难看出， “实”字的这些含义，同手指根本无法沾边。也就是说， “实”字和“指”字根本就不能连在一起。而在这里，却硬把它们拉在一起，根本就不能表达任何意思，也可以说是文
10、理不通。可见，李世民把“指实”和“掌虚”并提，只是为了文字的工整和对仗，却不顾含义是否明确、文理是否通顺、对执笔是否真有指导哟意义。然而，后人却把它当成执笔的金科玉律，实在令人遗憾。 “手指只能用来执笔，而运笔要由手腕来承担” ，这个说法对吗？ 6南宋的姜夔最早提出，手指只应当用来执笔，不能用来运笔，运笔的任务只能由手腕来承担。也就是说，手指只能死死抓握笔杆，在执笔之后手指不能再有关节活动。 这个主张提出以后，历代都有人表示支持。而且，他们还一再告诫大家：千万不要用手指来运笔，只能由手腕负责运笔。对这样的主张，又从来没有人在文章中或书中表示怀疑和反对。 那么，这个主张到底对不对呢？ 前面说过，
11、人的手可以做出各种复杂精细的动作，这些动作正好可以满足运笔写字的需要。而这些动作，必须由手指和手腕的关节活动共同组合而成。笔者的研究和实践结果表明，只要采用正确的执笔方法，我们在执笔之后，手指就仍然能够保持足够的伸屈活动，从而与手腕共同完成各种高质量的运笔动作。然而，如果只用手指死死地抓握笔杆，不许用手指的关节活动来运笔，必然会使得上述高质量的运笔动作全都没有了。这是何等的不明智主张！ 那么，姜夔等人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不明智的主张呢？很明显，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采用了错误的竖掌执笔方法，使得手指手腕关节的活动受到了严重的阻碍，因此他们必然会感觉到，用手指的活动来运笔十分艰难，而且动作幅度小，
12、质量低。因此他们认为，应当干脆只用手指执笔，不用手指运笔。 也许有人要问，既然他们采用竖掌执笔法之后，手腕和手指的关节活动同样受到了严重阻碍，为什么他们又偏偏主张由手腕来负责运笔呢？7这是由于他们不了解人手的结构和功能，才会提出这样的糊涂主张。他们认为，既然不能用手指来运笔， “当然”就应当轮到手腕来运笔了（因为手腕是手指的“邻居” ） 。那么，他们又是怎样认识所谓“用腕运笔”的动作呢？当他们看到自己在写字的时候，腕部总是向前、向后、向左、向右不断移动，有时腕部又以小臂为轴来回转动（这种转动，可以使得笔杆不断“起” 、 “倒” ） ，他们便认为，这就是“用腕运笔”的动作了。 然而，我们只要稍加
13、观察就不难发现，手腕的上述移动和转动，并不是手腕单独的移动和转动，而是同小臂、手掌、手指一起移动和转动的。而且这种移动和转动的根源，是肘关节的伸、屈、内旋、外旋活动，和肩关节的伸、屈、外展、内收活动，并不是腕关节的活动。可见，他们把腕部的上述移动和转动说成是“用腕运笔”的动作，完全是一种违背科学的，荒唐可笑的说法。实际上，单独由腕负责运笔，从来就没有人做到过，也不可能有人能够做到。 研究和学习笔法的直接目的是什么？ 前面已经说过，研习笔法是学习书法的关键。那么，我们研究和学习笔法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取得书法实践的成功了。但在这里我们还必须弄清楚，我们研究和学习笔法的直接目的又是什么呢？笔者认为
14、，这个直接的目的就是：尽量提高运笔动作的“三性”准确性、精细性和丰富性。其中准确性是核心。 为什么运笔动作，要有高度的准确性呢？因为我们在进行书法艺术8创作时，要用柔软的毛笔，在纸上最理想的位置，写出粗细、长短、形状、走向、甚至墨色深浅都符合理想的点画，就必然要求我们运笔的每个动作，都必须沉稳、准确，做到下笔的位置、笔锋入纸的深浅、起笔动作的幅度、行笔动作的方向和速度、收笔动作的方向和幅度等等，都必须准确无误。假如做不到这些，而是运笔动作跌跌撞撞，匆匆忙忙，那就绝不可能写出如意的书法作品。 其次，书法艺术同文学艺术一样：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它的词汇、语言，既要优美生动，又要丰富多彩；而一幅优秀
15、的书法作品，它的点画和结构，则既要精细生动、端庄美观，又要变化丰富。而要想写出这样的书法作品，就必然要求我们的运笔动作既要精细，又要丰富。假如我们只能做一些又单调，又粗糙的运笔动作，就绝不可能写出优秀的书法作品。 踩自行车的技术，对运笔写字有什么启发？ 踩自行车还能对写字有启发，没有听说过吧？然而，笔者还真的受到过这样的启发。不仅踩自行车，人们驾驭各种车辆、各种船只和飞机，都有一些共同的规律(为了叙述方便，我们把车辆、船只和飞机简称“物体”):我们要想使物体运动起来，就必须给物体施加一个动力；而想要如意地控制物体运动的路线，就必须首先能够如意地控制物体的运动速度；而要想如意地控制物体的运动速度
16、，又必须给物体施加一个大小适当的阻力。 9现在就拿大家最熟悉的踩自行车的过程来具体说明。 我们想要让自行车向前运行，就必须用脚的力量踩踏自行车的踏板，这就是给自行车施加动力。而自行车运行起来之后，由于惯性的作用，即使停止踩踏，车子仍然会不停地向前运行。如果遇到下坡路，车子就会跑得越来越快。这时，如果路面狭小而且弯曲，或者路上有很多行人，我们就必须严格地控制好车子的运行路线。不然，车子就会闯出路面，或者撞到行人，导致车翻人倒的事故。而想要准确控制车子的运行路线，又必须首先控制车子的运行速度，也就是要用手的力量，抓握车的闸把。这就是给正在运行的自行车施加阻力。这个阻力的大小又必须适当：过大了，车子
17、就会停下来；过小了，又不足以让车子慢下来。 以上这些过程，如果用简单和抽象一些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如果想要准确控制物体的运行路线，就必须让施加于物体的动力和阻力，协调地互相配合。 这个驾驭运动物体的规律，笔者经过反复的试验之后发现，它同样适用于运笔写字。就是说，我们要想运笔动作沉稳准确，就必须让施加于笔杆的动力和阻力，能够协调地互相配合。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采用真正合理的执笔方法和书写姿势，从而使我们的一部分运动器官成为动力，另一部分运动器官成为阻力，并在运笔的过程中能够协调地互相配合。 讲究书写姿势的目的是什么？ 10采用怎样的书写姿势，要有一个明确的目的，未见有人说过。正因为过去大家决定采
18、用某种书写姿势时，并没有一定的目的，因此过去的书法教材在讲书写姿势时，只能用三言两语，讲讲作者主张采用怎样的书写姿势，却说不出任何理由。 然而，笔者经过研究发现，确定采用哪一种书写姿势，确实需要有个明确的目的，而且这个目的应当是：必须有利于运笔动作的准确性、精细性和丰富性。依据这个目的，书写姿势又必须满足两个要求，即：1、必须有利于保持身体高度的稳定，这是准确运笔所必需的条件；2、必须有利于人的上身，能够平稳、准确地向四面八方移动，以便我们利用这种移动，去完成特大笔画的“行笔”动作。 那么，怎样的姿势，才有利于身体的稳定呢？有关的自然科学告诉我们，身体的“支撑面”越大，身体就越稳定。人在写字时，有两只脚和一只不执笔的左手可以接触地面和桌面，成为人体的三个支撑点。若将这三个点用线条连起来，就构成人体的支撑面。 不难看出，如果这个支撑面呈正三角形，那么，这就是我们所能够得到的最大的支撑面了。不仅如此，在这个支撑面中，由于人的双脚和左手与地面和桌面的接触点，均匀分布在三角形的顶点，因此我们在运笔时，就可以用双脚和左手，交替作为运笔的动力和阻力，使得运笔的动作沉稳、准确。 怎样加强“笔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