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论教育改革成功的理论基础与实践理念摘要尽管现代教育深深地陷入现实与理性、实践与理论、功利与真理，以及身体与心灵的矛盾，使原本传道授业、兴贤育才、长善救失、明辨事理、使人成为人的教育日益发生异化；使得教育不是培养人而是扭曲人；不是培养人的主体性而是塑造活的工具。但教育作为人类特有的一种培养人的手段，其根本目标就是规训、锤炼、传授和塑造人；使人具有真善美统一的完美人格；使人拥有理性思维和谋生的技能与气魄，拥有发明创造和理论创新的能力与智慧。欲达此目的，教育就必须具有宽松、包容、自由、开放和多元的性质；必须能够提供丰富的物质文化条件，优越的学术环境及全新的“体关智三统一”的教育模式和理念。 关键词
2、教育目标；教育实践；教育模式；完美人格；创新人才 由于现代教育日益带有自为性的目的和动机，日渐背离其自在性和自为性的辩证法，更是缺少老子所谓的“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的教化方法和教育思想，致使原本教书育人、兴贤育才、胜理行义、使人成为人的教育日益发生异化；使其不再是单纯地培养人而是扭曲人；不是培养人的主体而是塑造可供使用的活的工具。特别是伴随 19 世纪以来盛行的功利主义、实用主义和虚假主体化的甚嚣尘上，教育，尤其是在那些政治化和意识形态化十分强烈的国家，也就日益异化为远离人的自然本性的说教、奴化和惩罚性的实践形式。在那里，教育不仅在日益变成人们用来追逐名利、升官发财，满足贪欲等外在人格的途
3、径，而且由2于教育使受教育者几乎无一例外地都变成一架考试机器、一部活的教科书，使得今天的教育不是培养、塑造和增加自我，而是损害、破坏和剥夺自我。它不仅熄灭了人性中最真实的品质、最活力四射的意志、本能和无尽的潜质，也使教育的目标、手段和措施日已脱离人们扎根于其中的日常生活和赋予人类全部营养的大地。眼下，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诸多生命特质因受到一种非主体化教育的钳制和幽禁而丧尽生机。特别是我国当下，教育早已不是人的一种必不可少的和甘心情愿的行为方式，而是成为削弱人的权利、限制人的自由、束缚人的思想、窒息人的创造力的桎梏。既然如此，教育改革当然迫在眉睫；关心教育也是匹夫之责。为此，本文想主要从“推进人
4、性成熟，塑造完美人格，培养创新人才”三个方面，来论证眼下推动教育改革获得成功的理论基础和实践理念。 一、教育在于“使人成为人” 人类自觉地开展教育，无疑在于使人成为人，而不是使人成为物，成为仅仅能够被他人差遣、支配和使用的工具；也决不是要将人教育或改造成一个毫无任何主体性的“共产主义螺丝钉” 。因为人的本质决不体现在被动性、工具性和无我性上，而是体现在主体性、自觉性、能动性、创造性和唯我性上。正因为如此，当代哲学家丹扎哈维在主体性和自我性一文中试图重新建构主体和自我。指出，只有由主体意识、主体精神和血肉之躯共同构筑的自我才是一切认识和实践的起点；才是全部价值、审美与道德的根据；才是获得知识、成
5、就事业、完善人性、实现至美至乐的人生和推进人类发展的基础；才能使人通过认知主体对认知对象发出的认知意向，通过对主体之感觉、知觉、悟性和体验进行测3量、比较、归纳、概括和想象，以及由内向外、由此及彼、由己外推的认知过程，同时借助认知主体在总体上所拥有的直觉、灵感、顿悟和判断力，将认知主体所拥有的兴趣、志向、目的、动机、体能和智能共同作用于认知活动，最终获得相关的知识和智慧。尤其是技艺一类的认识、技巧与技能，可以说都主要是通过人的身体化实践和后天教育获得的结果。换句话说，正是由这类人的组织器官、生命要素、身体欲望、行为实践、感性知觉、兴趣爱好、认识冲动、好奇心、求知欲、潜意识、创造性思维以及锲而不
6、舍的自由意志，一起构成人的认知和实践能力，才使得处在发育中的儿童不论面对如何平凡的事情，都可能获取他所习得的经验；利用一切奇妙的感觉框架体验这个世界，估价输入的信息，重新构造它们。从而使得婴儿逐渐成为一架非凡的学习机器，及至使得任何人都需要在人类社会这个大熔炉中经受锤炼和打造，方能实现人的本质。孤立的个人，即使他带来双亲智慧的基因，大脑深处闪烁着天才的火花，也不是成才和创造的直接根据。只有自古以来的社会存在和因材施教才是人的认识和实践主体得以成熟和具有生存能力和创造才华的本源。 也正基于人是如此高级复杂的后天性存在，康德才指出， “人是惟一必须受教育的被造物。 ”也使得一些教化论者坚持人是社会
7、塑造的结果；主张决定人类行为的一切因素都外在于行为者；认为人类播下一种思想，就会获得一种行动、习惯、品质和命运。正是人们从小接受的各种教育，才培养出伟大的牛顿、拿破仑、歌德等各类卓越非凡的人物。也正基于此，美国心理学家华生才发出豪言壮语：“给我一打健康没有缺陷的婴4儿，并在我自己设定的特殊环境中教育他们，那么我愿意担保，随便挑选其中一个婴儿，我都能够把他训练成为我所选定的任何一种专家：医生、律师、艺术家、商人、首领，乃至乞丐和盗贼。 ”也许华生的话有些过头，但只要反思现实中人们所拥有的语言、知识、谋生能力、社会行为、生活习惯等属人特性，就会确认这些人为征象几乎全为后天习得。也正基于此，马克思才
8、站在社会实践的高度，指出：“不仅是作为社会产品提供给我进行活动的物质，甚至还有一个思想家借以工作的语言本身，而且连我个人的存在，也是一种社会活动的结果。 ”总之，不只是社会本身创造着人，只有在社会中，人的自然存在才成为人的属人的存在，甚至人的感觉，包括精神感觉、实践感觉、感觉的人类性，以及意志和爱，也“都只是由于相应的对象的存在，由于存在着人化了的自然界，才产生出来。 ” 既然人类主要是一种学习性动物，人的习性、本质也主要源自后天教育，所以，教育无疑就是“使人成为人”的主要途径。换句话说， “人，也只有通过教育，才能完成从非人向人的过渡，从而成为人类” 。因此教育就是教人要达到其存在的目的，实
9、现其本质的规定；既要发展其向善的禀赋，也要以伟大的文化和经验为前提，通过不断积累的语言、文字、信息和知识，传授真善美的理念，培养人的智力，浇灌人性的丰满。并能够在读书学习、接受教育和耳濡目染人类文明的过程中，品尝到生活的乐趣和人生的意义。 在这种施教过程中，当然需要考虑人性的两个方面，即既要关注其社会性、文化性；关注与之相关的一些变动不羁的社会要素，如风俗习惯、文化样式、生存斗争，以及适应于一定社5会环境的思想、观念、情感、信仰、乃至人生观、价值观；对其进行德性实践教育，使其懂得人情世故、责任义务，经受匮乏和辛劳的磨练；懂得人世间的友谊、友爱和忘我的无私境界，并由此产生某种充溢之感与巨大无比的
10、力量， “以便能够适应人类社会。 ”也要关注构成人的物质基础、自然本性、生理需求、心理变化和生命冲动；注重塑造生民的自主性、独立性和自食其力的才能；发展人的天性。通过教育把每个人的本质、特征和个性都张显出来，使之成为真正有思想、有理智、生机勃勃、无约无束、有主见、有判断力、自觉自为的能干之人。通过道德的教化和智能的培养，改造其为非作歹的本性，激发其积极向上的生存意志，通过不断“创造新的劳动领域以及由此而来的新的活动，使人离开动物越来越远” ；并能够自觉自愿地结合为一个整体，实现各种天赋人权、美好人生，及至“获得一种对于整个人类的价值” 。所以教育之最终目的就在于培养主体拥有自动自思之性灵，形成
11、独立人格，不失人之本性。正基于此，康德才竭力主张人必须在教育中受到规训，得到培养，接受教导，获得技能，变得明智，拥有一种满足各种目的的能力。 然而现实中，由于意识、精神、知识、权力、劳动和人本身的异化，使教育也日渐背离自身的本性。这恰如尼采在悲剧的诞生和快乐的科学等论著中对现代教育进行的批判，认为现代教育和科学活动背离了古希腊贤哲们的教育理念，侵蚀和毒害了人的肉体与生命，使活生生的生命受到非人化机械论、非人格化，以及劳动分工等伪经济学的损毁，使人类失去了目标，文化沦为手段，科学变得日益野蛮。理性的主体在“上百面镜子面前，虚假地映射着自己，使自我成为自己的刽子手” ；6“使我每天都在惊讶：我竞不
12、认识我自己。 ”而实际上， “人们只要在自身的生活中通过心理意义上的自我观察就可以寻找到作为生存的自我” 。特别是自古以来的学校教育几乎完全变成少数权贵富人的教育。比如我国，不只是解放前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接受良好教育的可能性，就是今天，许多地方的义务教育也依然是金钱权力至上。而贫民百姓之子女甚至连接受小学教育都颇为困难，更不要说花费巨额资金出国进入世界一流大学学习。以至现在许多人都几乎形成共识：未来的高考就是“拼爹” ，穷人的孩子在重点大学和名牌大学中的比例愈来愈少。原因就是迄今为止我们的教育目的依然不是旨在提升广大民众的文化水平、思维素质和完美人格，而主要是为了某种社会制度、国家权力、经济基础
13、、富人权益；或是为了赤裸裸的功名利禄；捍卫某种宗教信仰和意识形态。也正是这种教育制造了一个贪得无厌和物欲横流的社会；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在一个充满诱惑的世界里常常是既不能认清生活的宗旨，人生的意义，也不能认识人的本质；只是随波逐流，任凭现代的文化教育、工具理性以及流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的污染和毒害；使活生生的肉体和精神受到非人化的政治权力和虚假意识的折磨与摧残；腐化堕落，制造了混乱不堪的精神现象和社会现状；忘记了自我和人生真谛，导致“现代人已死” 。 正是针对这种教育现状，美国教育家杜威特别主张平民主义教育，指出， “夫教育要著，首须普及。凡全国国民，无论男女贵贱，必须受同等之教育。为此事颇非易易，
14、必须有远达之设计，努力之进取，为有系统、有规则之进行。此必经二三十年之时期，方可达其目的。目的既定，然后施行各种方法，以谋进行，此乃共和国家普及教育最重要之条件也。7”否则，只有少数贵族子弟所能享受，一般平民付之阙如，那么这种教育不仅不符合人性和人权，也必将因不得民心而失败。如此培养出来的“富二代” 、 “权二代” 、 “星二代”或“红二代”将既不会爱戴平民百姓，也不会热爱卵翼他的政府或拥戴他所寄生于其中的国家。 二、教育目标在于塑造完美人格 教育之宗旨不仅在于使人成为人，还在于使人成为真实和具有完美人格的人。那么究竟何谓完美人格，以及怎样塑造完美人格呢？对此，当然各有所论，但总的来说在认可柏
15、拉图和叔本华的人格论的基础上，都认可基本人格的如下构成：特别是完美人格，主要在于“高贵的天性，精明的头脑，乐观的气质，爽朗的精神，以及健康完善的体魄” 。对其加以概括，就是人们通常所渴求的三种最伟大的事物：健康，美丽和智慧。首先，就健康而言，人作为一种生气勃勃的生命力，真正能够带来人间福祉，促进人的愉快心情的不是物质财富，而是健康的身体，及其带来的生命运动。在一个理智的世界中， “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为了其他的幸福牺牲健康。不管其他的幸福是功名利禄、学识，还是过眼烟云的感官享受，世间没有任何事物比健康，还来得重要。 ”特别是身体中那炽热燃烧着的青春活力，不仅能泯灭小我而与大我融为一体，而且在现实
16、生活中，也表现得最为英勇、神圣、真实和生动。 “它是威力、力量、控制力，是改变生活的欲望。 ”“唯有健康方能绽放愉悦的花朵。 ”为此，柏拉图主张，一个人要想成长为一个真正身心健全的人，从小就要进行轻松自由的户外运动和严格艰辛的体育训练，以此来促进身体的成长，磨8练人的意志和吃苦耐劳的精神。所以一个人身为父母或人师“其任务就是要使人的身体强壮和健美。 ”否则，一个自然的小人连直立行走都不可能，更不要想成为有思维和实践能力的“伟人” 。 再者，人的能力和智慧不仅与出自身体认知活动的兴趣、激情、求知欲、身体意向、探索行为，以及对身体自身的审视、思考、训练和提升等认知要素紧密相关，也与人类的性别、肤色
17、、种族、生长的地理环境和成长的文化背景等因素有着密切关系。固然，出自身体认知的整体论思考和流行二千多年的还原论思考相互结合、相互作用，是眼下突破传统认知论的重要的认识论和方法论，但当代流行的差异理论、欲望生产说、块茎状思维、科学虚构、赛博虚构以及灵感、顿悟、直觉等非理性思维和创造性思维等更带有理论创新、科技创新和思维革命的性质和价值。所以研究身体认知论，既要做到理性结合非理性、总体结合局部、要素融入结构，又要吸收身体美学、语言学、遗传学、人类学以及各种非理性主义、后现代主义等理论学说，进行系统性的探索研究。最终把健康的身体推到认知、实践和从事发明创造的主体位置，确立身体认知论和身体创造学，以充
18、分发挥和利用身体认知的潜能。 正是基于对健康身体重要性的认识，才使得尼采激烈地批判狭隘理性主义的弊端，认为所有的人生真谛都是用自己的全部身心撰写的，对于自我根本不需要任何反思或澄明。为此，他主张要把自己的肉体和生活变为美妙的整体。认为一个人要活着就必须身体壮实，灵魂刚正；不仅要使得新生命结实，胜过其创造者；还需要优生优育，接受超人教育；具有超群的智慧，高昂的激情，勇猛刚强。人天生就拥有一种要超越一切的欲望、意9志和本质，这是实现理想国家的决定力量。特别是一代新人要拥有敢于牺牲和探索奇异非凡世界的肉体和勇气。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够发现广袤无垠的新大陆，达及一个理想和实在的彼岸，打造出一个充满华美、
19、奇异、可疑、恐惧和非凡的世界。 “为了达到新的目的，我们需要一种新的手段，即新的健康，它比迄今的一切健康更强健、更坚韧、更精明、更大胆、更快乐。 ” 其次，就审美而言，美丽，不仅关涉到人的容貌美和身体美，更关涉到人的心灵美和行为美。也就是说，我们既需要强身健体的体育，也需要强化具有内在情感力量和审美能力的美育，然而由于美主要是源自人的一种判断力，因此在人的成长过程中也就必然涉及对审美主体的培养和教育。尽管我们通常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美是内在情感的自然流泻，其实这是对美的误解。美本质上是审美主体对审美对象的欣赏、感悟、觉识和创造；是人之生命不断地朝着更复杂、更多样、更高级和更富有魅力的高层
20、次有机系统发展进化的必然和实践。所以从柏拉图开始人类就非常注重美育，也即有关音乐、戏剧、绘画、舞蹈、雕塑、建筑等艺术形式的教育。这些艺术教育不仅能够培养和展示人的形体美、语言美、声音美、情感美和形象美，还能够塑造各种美好的德行、高尚的人格、高贵典雅的气质、优雅和善的品性、洒脱诚实的情操、热烈蓬勃的生命激情。比如音乐可以教人以高雅；绘画能够陶冶人的性情；而舞蹈则能使人形体优美和充满青春活力。另外，人也只有懂得美丑，才能懂得善恶。希腊人所谓的“美德”讲的就是“美即是德，德即是美” ，没有美丽就没有美德。人类中存在许多丑陋和罪恶，如果不进行美德教10育，就不能去除邪恶，净化心灵，提升精神，美化境界，
21、使人变得高贵文明。一个国家如果缺少美德，就不能强大兴盛。美德和公正无私不仅能够使人变得宽容仁慈，能够安慰人的痛苦心灵，激起人的理想、希望、热情和自我牺牲的精神，也能够控制人的情欲、贪欲，树立不朽的信仰，增强人的勇气。这样，也就自然要求教育要把培养人的美德作为无上目的：既能够提升人的修养和品行，培养一些具体而微的自治能力和健康心理，也能够培养人们拥有积极的心态、饱满的情绪和自觉主动的行为，以去除邪恶，美化心灵，匡扶正义，使人类社会变得和谐完美。 由此， “也说明人类创造文化艺术的目的，就在于寻求美和创造美以愉悦生命，享受生活，感受人生，提高人的审美水准，营造超越实在世界的精神境界。现实中，不只是
22、我们的身体需要活力和刺激，而且也只有通过我们的身体来表现精神和情感的内涵，才会变得更自由、更自然和更丰富。因为我们的身体不仅仅是创作者，也是创作的对象和艺术本身。所以一切美都是肉体和情感的社会化和思想的自然化。比如绘画舞蹈等艺术形式决不是某种神秘的臆造，而是肉体的原型、身姿的韵律、心灵的节奏。宇宙生命正是借助这种美的形式闯进表现的世界。因此任何艺术只有能给人带来心理的舒适、精神的轻松、情绪的亢奋、肉体的震颤、感觉上的优美舒适和甜蜜柔情，才会是真正身心的声律和生命的展露。 ” 第三，就智慧而言，这无疑是教育的主要宗旨。人之所以能够成为人，就是从小通过教育，使其既具有亲知感知、领悟辨思、分析综合、抽象概括的能力，也具有统筹决策、高瞻远瞩以及远见卓识的预测和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