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公共领域的发展及其在中国的应用【摘 要】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问题，不仅是哈贝马斯用批判的方法研究社会问题的起点，也是贯穿他学术研究历程的主线之一。面对着中国网络空间的迅猛发展，公共领域的现实召唤越发强烈，如何实现公共领域的良性发展，是回顾哈贝马斯理论的重要立足点。 【关键词】公共领域；结构转型；网络空间 一、哈贝马斯与公共领域的历史发展 哈贝马斯在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一书中主要从社会学和历史学的视角，围绕公共领域（资产阶级公共领域）的初步确定、社会结构、政治功能、观念和意识形态、转型来展开论述的。公共领域得以发生的历史是中国学者关注的焦点。哈贝马斯主要是在 18 世纪到 19 世纪初英、法、德三
2、国的历史语境中，来阐明资产阶级公共领域的理想类型的。公共领域是资本主义自由竞争时代的产物，是在欧洲中世纪“市民社会”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它的发展史就是一部处于上升阶段的资产阶级向封建皇权、教会和贵族争取权利的历史。 哈贝马斯认为，到近现代越来越模糊的公共领域，在古希腊时代是界限分明、功能明确的。他指出：“在高度发达的希腊城邦里，自由民所共有的公共领域和每个人所特有的私人领域之间泾渭分明。公共生活（政治生活）在广场上进行，但并不固定；公共领域既建立在对谈之上对谈可以分别采取讨论和诉讼的形式，又建立在共同活动（实践）2之上这种实践可能是战争，也可能是竞技活动。 ”这就理清了公共领域相关的概念，明确
3、了公共领域的界线、形式和功能等内容，特别是公共领域起初与经济活动无关，而之后的公共领域的转型实质上也就是这些方面发生了变化。 代表型公共领域是古希腊广场型公共领域同资产阶级的公共领域的中间过度环节。与公共领域相比，代表型公共领域发生了公私界线趋向于模糊的变化。在这里哈贝马斯把所有制看作是社会变迁的首要因素之一，指出“封建领主所有权（以及由此派生出来的采邑所有权）作为一切统治权的总和，也可以说是管辖权；私人占有和公共主权这一对矛盾，封建制度并不具备。 ”由于封建领主制集经济、政治和文化统治权力于一身，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都被封建专制控制着，且私人领域被逐渐消解。公共领域是以私人的自立性为前提的，私
4、人因丧失经济自主权而失去独立性的话，那么公共领域也就不会存在。 实质上，代表型公共领域是封建领主为实行专制型统治而以公共名义制造出来的形式或象征，从社会制度和实际生活过程来看，在封建领主统治下不存在公共领域，但是封建专制假借普遍性的名义来行使，于是封建领主在意识和象征方面不断发展，代表型公共领域由此诞生。 “代表型公共领域的出现和发展与个人的一些特殊标志是密切相关的：如权力象征物（徽章、武器） 、行为举止（问候形式、手势）以及修辞方式（称呼形式、整个正规用语） ，一言以蔽之，一整套关于高贵行为的繁文缛节。 ”由此可知，代表型公共领域不仅显示了自身的代表性，而且更重要的显示了统治者的特权和社会的
5、等级秩序。 3随着后世社会分化的加剧，代表型公共领域趋向瓦解，首先是宗教领域因为宗教改革而发生了变化，宗教信仰变成了私人事务，私人领域和公共领域由此都出现了。其次是公共财政与君主的私人财产分离。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以私有制为基础的“市民社会”的产生。 资产阶级公共领域是私人领域和公共权力领域二者相互作用的产物，分为政治公共领域和文学公共领域，哈贝马斯认为资产阶级文学公共领域是政治公共领域的基础。资产阶级在咖啡厅等场所批评封建专制是在它取得政治权利之前，通过各种文化交流逐渐形成了政治意识，进而凝聚力量后才去建立自己的政治公共领域的。 “在与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相遇过程中，那种充满人文色彩的贵族社交
6、遗产通过很快就会发展成为公共批评的愉快交谈而成为没落的宫廷公共领域向新兴的资产阶级公共领域过渡的桥梁。 ” 二、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 从 19 世纪初期开始，资产阶级公共领域的政治功能和文化功能越来越发达，资产阶级作为统治者，也越来越清楚这个领域中属于它的阶级利益，明确意识到公共领域对国家政权和社会秩序的重要性。于是资产阶级为了巩固政权，维持经济，政治和文化各方面的秩序，加强了国家对公共领域的干预。 “长此以往，国家干预社会领域，与此相应，公共权限也向私人组织转移。公共权威覆盖到私人领域之上，与此同时，国家权力为社会权力所取代。社会的国家化和国家的社会化是同步进行的，正是这一辩证关系破坏了资产阶
7、级公共领域的基础，亦即，国家和社会的分离” 。 4国家权力向公共领域入侵、扩张的结果，不仅导致了国家与社会界线的消解，而且还产生了一个消除公私区别的重新政治化的社会领域。“这时出现的是一个再政治化的社会领域，不论从社会学的角度，还是从法学的角度，它都无法归于公共领域或者私人领域的范畴之下” 。由于哈贝马斯认为公共领域是由私人汇聚而成的，资产阶级公共领域存在的前提和基础是私人的自主、自立，当公共领域被入侵甚至有消失的危险时，实质上也就是私人领域或是具有主体性的私人交往领域被取消了。国家政治权力的极度膨胀和资产阶级私人自主地位的丧失，这是哈贝马斯在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中关注的基本要点。 由私人汇聚而
8、成的公共领域无论是政治功能还是文化功能，对国家政治权力都有积极的批评和推动作用，它被哈贝马斯认为是促进社会秩序稳定和社会发展不可或缺的，而当公共领域发生了国家与社会、公共与私人的结构转型，这样一来积极作用的产生就出现了巨大的阻碍。 后现代的思想家批判的现代性主要是指启蒙运动以来形成的思维方式和行为原则，与他们不同，哈贝马斯则认为现代性的核心是改变社会落后状况，社会秩序与道德会在发展中进步，科学与工业不仅会推动社会从贫穷走向富裕，而且也会提升人们的思想与道德水平，使人类社会进入和谐的境界。 正是这种对理性的坚定信仰和对人类能够相互理解的呼唤，使得哈贝马斯认为已经“异化的”公共领域是能够在新的沟通
9、伦理指导下重新回归正常，矫正公共领域结构转型所造成的种种弊端。 三、中国的公共领域 5中国的公共领域特殊性在于，公共领域尚未发展起来就已经处于“再封建化”的状态。公共领域里的各方力量不断纠缠斗争，争夺话语权，在这种建构中实现了中国的公共领域的再生产。但是由于中国处于转型时期，各阶级力量的此消彼长变化很快，也造成了“再封建化”中的公共领域具有天然的脆弱性和不稳定性，它的平衡极易被突发事件所打破。 关于公共领域的崩溃过程，哈贝马斯认为从私人领域中发展出来的社团，或者从各公共领域中发展起来的政党，这些机制与国家机器一起，从内部推动权力的实施和权力的均衡。这样，国家和社会之间的相互渗透作用慢慢消解了私
10、人领域。如此一来，具有批判意识的私人所组成的相对同质的公众这一基础也被动摇了。结果，各种组织实际上已经超越了原来的限制，把许多个人的私人利益变成一种共同的公共利益，把各种组织的特殊利益伪装成普遍利益。哈贝马斯把这一过程称之为“国家的社会化”与“社会的国家化” 。 而回顾中国社会近代以来的发展状况，自晚晴以来，中国市场的出现一方面是国家改革政策实施的结果，另一方面也是不得不接受已经形成的国际市场制度的规范。可以说，中国市场社会不是自然进化的产物，而是一个国家强力干预的过程。 纵观目前中国的社会状况，其中最具有有利发展条件的就是虚拟的网络空间。网络的普及使得普通大众拥有了更加自由、便捷、不需太多现
11、实顾虑与限制的交流平台。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都可以自由的发表意见，虽然网络中的网民素质参差不齐，但是随着教育素质的提6升和公共知识分子的积极参与，充分的谈论交流会使理性的意见得到广泛传播，从而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不同阶层网民共识的统一。 在现实中，民主在实践中出现种种不足，其中最主要的是民众的政治冷漠和官僚的威权治理，依照民主原则本该由全体公民决定的一系列重要的政治社会问题，就简化为少数政府官僚和专家来解决的技术性问题。 身为虚拟空间的网络不仅仅只是一个场域，其中自由、平等、理性交流的理念和实际活动可能会在不小的程度上激励例如政治选举活动背后的民众政治热情，通过主动反映公众议程而做出正确
12、尝试。这种自由的交流辩论，既是对虚拟网民的教育，又相当于在现实生活中的政治实践。并在一定程度上建构着具有实现良性循环可能性的现实世界中的公共领域。现代性的发展需要具有现代性思想的现代人，在网络上的这些政治实践是对广大网民的启蒙运动，民智的开启需要理性的参与，纵观网络在政治领域所起到的建设性作用，现代性的因素在公共领域里不断充盈，撼动着“再封建化”的公共领域的实现与再生产基础。 参考文献 1 杜赞奇.文化、权力与国家19001942 年的华北农村M.王福明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4，第 5 页. 2 哈贝马斯.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M.北京：学林出版社， 1999. 3 宋青.公共领域传媒复活公共领域的努力J.理论探讨， 2009年第 12 期. 作者简介：许勃潮（1987- ） ，男，贵州大学法学院 2011 级研究生，7研究方向：社会性别与区域发展；杨鑫（1988- ） ，男，哈尔滨工程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 2011 级研究生，研究方向：法律与政治社会学。
